話落，立刻有衙差沖上來將我從地上架起。
手腳麻利的褪去我的下裳，一路拖著我朝公堂外設(shè)置的刑凳上拖。
衣衫盡除，我那受傷的下身暴露無遺。
府衙外的百姓無一例外，個個瞪大了眼睛。
他們有搖頭的，有嘬唇的，最后無一例外大笑起來。
「呸，一頭騸驢還好意思娶妻！」
「是??！我家絕了育的公狗都看著比他出息不少！」
「可憐了沈家大小姐那樣高貴的出身，卻被困在這種人身邊守了七年活寡。」
在眾人的議論和哄笑聲中。
我被粗暴的按倒，沉重的木杖不斷交替擊打在我的身上。
衙差們大約是都得了太守的授意，每一下都下了死力。
我能清楚的聽見我全身上下骨節(jié)斷裂的聲音，二三十杖過后，我被打成了一灘有肉皮包裹的血泥。
沈素素挽著蔣墨涵的胳膊款款向我走來，拉起我還有一絲余溫的手按在了她早就準(zhǔn)備好的和離書上。
她用手帕墊著，嫌惡的拍了拍我的臉：
「忘了告訴你了，我昨天夜里已經(jīng)給你家那兩個老不死的用了砒霜。他們在咽氣之前，把全部身家都給了我，求我放過你。我也答應(yīng)了他們，今天就送你去和他們團(tuán)聚，你就安心閉眼吧，蠢貨……」
我死了。
我尚未消失的聽覺讓我聽到了這殘酷的真相。
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，用單薄的靈魂向那對該死的賤人撞了過去。
我本以為，這一撞會讓我魂飛魄散。
卻沒想到，我竟然會重新睜開眼睛。
?
3.
我回到了三年前，沈素素帶著她的落魄竹馬蔣墨涵登門的日子。
青天白日，人來人往的宅院門口。
沈素素毫不在意街坊鄰居異樣的目光，當(dāng)街挽著蔣墨涵的胳膊，趾高氣昂道：
「顧辰安，我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有！你啞巴了么？」
一身粗布的蔣墨涵滿眼感動的看著身旁的沈素素，又鄙夷的瞥了我一眼道：
「素素，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你！讓你舍了面子為我求情?！?/p>
兩個人在眾人的議論聲中執(zhí)手相看，眼神拉絲粘連，活像一對世俗難容的苦命鴛鴦。
再次經(jīng)歷這熟悉的場景，我不禁在心底冷笑出聲。
原來這頂綠帽子，我竟然結(jié)結(jié)實實的戴了這么多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