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每此時(shí),婉婉常會陪伴在我身側(cè),親手給我熬藥。
那時(shí)我還在慶幸能娶到這樣不嫌棄我病體,愿意照顧我的夫人。
在25歲生辰前一天,靈魂漸漸抽離了身體。
我死了,卻也聽到了她們母女二人的對話。
婉婉并不愛我,嫁給我無非是因?yàn)槲沂蔷┏堑谝桓簧痰莫?dú)子。
我的彩禮價(jià)值連城,可以給她們侯府填空子。
從我進(jìn)府的第一天,她們就在設(shè)計(jì)我怎么死。
要的的心頭血還不夠,見我生命頑強(qiáng),便又暗戳戳的給我下藥。
往日的溫情,不過是一碗碗催命的毒藥,而我卻還在感激涕零。
我按耐下心中的恨意,點(diǎn)頭答應(yīng)。
婉婉握緊了我的手,激動的靠近我的懷里。
清秀的眉宇含情脈脈的看著我,「相公,有你是我薛家的福氣啊?!?/p>
答應(yīng)是答應(yīng)了,這一次,可就沒有心頭血了哦。
2.
婉婉將手中的匕首順其自然的遞到了我手中。
在所有人的僥首以盼下,我微微一笑,「即便我是男子,也不好大庭廣眾下脫衣取血吧?!?/p>
見我的仆從飛鳶回來,我默默給他比了個(gè)手勢。
門被人關(guān)起,沒過一會兒,飛鳶被人支開,我看著桌上如上一世的一刀一碗無聲冷笑。
我默默打開衣柜,掃了眼等待許久的郎中,心一橫往床上一躺,「來吧,我這可是陳年老痔瘡了,你可要輕點(diǎn)?!?/p>
隨著郎中的動作,我在房間內(nèi)發(fā)出尖銳爆鳴聲。
一邊叫一邊哭。
真是聞?wù)呗錅I。
在郎中再一次隱藏好后,我端著碗,蒼白著血色匍匐著敲了敲門。
婉婉滿臉欣喜,接過我的血看也不看我一眼。
正要離開,我一把將她拉回,虛弱的開口,「岳母要是第一時(shí)間康復(fù)了可要告訴我!如今我這身體,怕是過不去看她了,希望她別往心里去?!?/p>
她只得低下頭滿是不耐煩的看著我,「我知道了,你快松手,母親病的很重,可等不及了?!?/p>
人群中有人發(fā)出不滿的聲音:「血也取了,衣前紅了一大片,也該趕緊找個(gè)醫(yī)女包扎一下吧?!?/p>
「就是啊,母親重要,這夫君還流著血呢,怎么能不上心?」
婉婉臉色一變,只能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我忙抬起頭露出三分懂事三分凄涼,「先去看岳母吧,我沒事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