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姜早和傅硯辭坐著傅老夫人的車一起到了傅氏。老夫人頭發(fā)向后盤起,
梳的一絲不茍,眼鏡上嵌著兩條鉆鏈,將近七十的年紀,依舊走路生風,
所有員工全部低頭問好?!袄戏蛉嗽??!备党庌o又開始緊張了,抓著姜早的手不放,
卻沒再往她身后躲。因為剛才在車里,姜早已經(jīng)提前給他打了預防針,
告訴他這里的人都怕他,讓他大膽進去,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員工們看了看傅硯辭,
猶豫了片刻才齊聲道:“總裁早。”傅老夫人對他們的反應很不滿意。停下腳步,
一臉嚴肅?!霸趺矗坑X得硯辭病了,你們就可以輕待了?記住,
傅氏的總裁永遠是傅硯辭,從今天起,讓我發(fā)現(xiàn)公司里有任何對硯辭不利的謠言,
直接去人事部結賬走人?!眴T工們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,嚇得大氣都不敢喘。
傅氏的福利待遇放在全行業(yè)內都是頂尖兒的,他們好不容易才能轉正,
可不想把飯碗丟了。傅老夫人又繼續(xù)道:“即日起,姜早任公司副總經(jīng)理,對接項目部。
”這回員工們學機靈了,看向姜早:“姜副總好?!苯缥⑽Ⅻc頭:“你們好。
”這才帶著傅硯辭,跟傅老夫人進了專屬電梯。很快,
姜早空降的事情在傅氏各個群里傳開了?!韭犝f了嗎聽說了嗎?
傅三夫人一來就是副總經(jīng)理,還直接負責項目部!
】【聽說三夫人以前在夏氏都是從基層做起,沒想到來傅氏直接成了副總。
】【不過她本人長的是真好看啊,溫溫柔柔的,氣質也好,和總裁一直牽著手呢。
】【最新戰(zhàn)報,姜副總要了李氏、韓氏的合作案,還有即將和宋氏簽的合同。
】【新官上任三把火,不會就是這三把吧?】16樓,副總經(jīng)理辦公室。
姜早把兩份合作案,一份合同放在桌上,看向面前站著的項目部經(jīng)理。
說道:“都否了,重新找供應商。
”項目部經(jīng)理也沒想到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會直接燒到他身上?!敖笨?,
李氏和韓氏的合作案我們已經(jīng)跟進很久了,還有宋氏,都定好了明天就簽合同了。
”話音剛落,一個智能飛碟飛到了項目部經(jīng)理的頭頂。盤旋了幾圈,要落不落的,
嚇得他眼珠子向上瞄,動也不敢動。不遠處坐在地上的傅硯辭手腕一動,
飛碟又回到了他手里。他好像找到了竅門,玩兒的正歡,
讓飛碟來來回回在項目部經(jīng)理的頭上,身邊,繞了好幾圈?!昂昧?,阿辭,
你嚇著趙經(jīng)理了?!苯缧χ柚埂8党庌o這才起身走到項目部經(jīng)理身邊,
拿走了在他眼前不遠處停留了十幾秒的飛碟。氣鼓鼓地看著他:“我老婆說否掉就否掉,
你不許反駁她的話?!崩掀耪f了,在這里他最大,所有人都得聽他的。聽他的,
就等于聽老婆的。嗯,所以老婆最大。傅硯辭從前在公司積威甚重,
項目部經(jīng)理下意識冷汗直流,“是,總裁?!苯缒贸鲆粋€U盤,遞了過去,聲音緩緩,
聽不出喜怒?!摆w經(jīng)理,這是我收集的關于項目部副經(jīng)理李燁暗中吃回扣的證據(jù),
你可以看一下,其實,有很多不錯的供應商價格都比李氏、韓氏和宋氏他們經(jīng)濟又實惠,
我們找合作商的眼光可以放寬放遠一些,你覺得呢?”趙經(jīng)理身上的冷汗又起了一層,
里邊的襯衫都透了,暗自吞咽了下口水,總感覺姜早看他的眼神仿佛看穿了什么。
應該不會吧。她在夏氏犯了那么大的錯,被擠出夏氏,怎么可能有這種本事?
難道是老夫人在幫她?一定是這樣。
趙經(jīng)理在短短幾秒鐘之間在心里完成了自我建樹和各種腦補,然后飛快地接過U盤,
又把桌上的三份文件拿了起來?!敖笨傉f得對,我會親自重新篩選供應商,
至于李燁我也會按照公司規(guī)定讓他走人。
”姜早又補了一句:“還要在行業(yè)內公開他的行為,以免他再去禍害其他公司,
趙經(jīng)理覺得呢?”這等于是切斷了李燁所有的退路,他想再就業(yè)只能轉行,
可隔行如隔山,要重新找份像樣的工作哪兒是那么容易的事兒?趙拓再看姜早,
見她勾唇在笑,總給人一種溫溫柔柔的感覺,可這行事手段……如果是老夫人教的,
那說明老夫人是在給她鋪路。如果是她自己的想法,那……趙拓忍不住打了個冷顫,
“我覺得就應該這么做,殺雞儆猴,以后公司的員工就再也不敢有這么做的了。
”姜早臉上笑容加深,“嗯,去工作吧?!壁w拓走的時候,步伐很快,
到了外邊關上門,這才深深地松了口氣。傅硯辭直接趴在桌子上,近距離看著姜早。
“老婆,他好像很怕你哦?!苯缟焓州p輕捏了捏他的臉,“他不是怕我,是怕你,
阿辭忘了嗎,你是公司最大最厲害的人啊?!备党庌o很喜歡跟老婆貼貼,
甚至還把臉湊過去讓她繼續(xù)捏?!班牛矣浀?!”這家伙皮膚怎么保養(yǎng)的?
手感這么好。姜早忍不住又捏了兩下,再次囑咐道:“所以你在這里什么都不用怕,
如果有人欺負你,你就欺負回去,或者告訴我,記住,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傅三爺,
整個臨城大部分人都要看你臉色行事的,大膽點兒!嗯?
”她永遠記得上一世傅硯辭被人當街嘲笑,畏首畏尾的樣子。那不該是他。
他應該意氣風發(fā),受人敬重。價值連城的玉怎么能隨便被泥土埋沒?
這一世既然她嫁給了傅硯辭,那就要守護好他,不管他以后能不能康復,最起碼,
守住他最后的尊嚴?!班?,知道了!”傅硯辭也不知道聽沒聽懂,
反正老婆說什么他照做就是,做個絕對的乖寶寶。
午飯他們是跟傅老夫人在外邊的餐廳吃的。包間里,
傅老夫人看著一直忙著投喂傅硯辭的姜早,越看越滿意。“早早,你自己也多吃點兒,
又要工作又要照顧硯辭,辛苦你了?!薄班?,知道了媽。
”姜早輕笑著用餐巾給傅硯辭擦了擦嘴角。傅老夫人又問:“晚上你要帶硯辭回門,
我已經(jīng)讓小張準備好了禮物,都在車里,到時候硯辭若是有什么失禮的地方,
也請親家公親家母多擔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