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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吶!入葬三天怎么那么臭!”
“是不是剛剛做了手腳,不然剛死沒多久的人不應(yīng)該腐朽的那么快啊?!?/p>
“人死后還動手腳,這入了地府得被直接打入十八層了吧!”
聽著周邊莫名的臟水,我不禁苦笑。
大庭廣眾之下的開棺驗尸,空口白牙的造謠。
人,就是以謠傳謠的生物啊。
尸首的腐朽一般跟封閉程度和接受氧氣的程度有很大的關(guān)系。
李璐璐死后就入棺下葬,按理來說,不應(yīng)該那么臭才對。
要壞應(yīng)該就是壞在怨氣上了。
死者若是被壞情緒擠壓的過久就會積攢冤氣。
“水長念!我勸你不要起任何歪心思!不然我讓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!”
從葉塵警告的看著我。
“水長念,水大師!你一定要好好的幫我家璐璐啊,我以后一定吃齋念佛為您祈福,求你幫我了了他的心愿吧。”
李子涵將姿態(tài)放低,一副委屈柔弱之態(tài)。
將他人架之高位,封殺真是好招數(shù)。
我沒說話,將師傅留給我的獸牙鏈、朱砂指環(huán)和骨杖拿在手中。
掀開了棺木。
看著渾身紫青挺立的身體,我心中暗叫一聲不好。
渾身紫青手指彎曲,嘴唇發(fā)黑。
此乃大兇之召。
我緩緩的摸著手中的朱砂指環(huán),心中的底氣足了一些。
緩慢的撫上逝者手上突起的黑線,似乎要沖出皮膚一般。
我小心翼翼地捏緊手中的墨線緩緩靠近她,心臟咚咚咚跳動的聲音響在耳邊震痛了我的耳膜。
李璐璐慘白泛著青灰的臉在我眼前越來越清晰,我近乎與她面對面后屏住呼吸將骨杖放在他的身上。
隨即,他身上的皮肉仿似收到了什么感應(yīng)一般,竟然逐漸的消失了。
隨著肉體的消失,皮囊下的骨頭也逐漸顯露了出來。
與常人骨骼潔白的不同的是,他的骨頭是青紫的。
我心中也一咯噔,只見胳膊那雙骨棒直愣愣的要向我撲過來。
骨骼硬的質(zhì)感緊緊的勒著我的脖子,缺氧的窒息感充斥著我的大腦。
肺部的空氣逐漸被剝奪,我脖子上的青筋直冒。
該死的,我明明已經(jīng)辟邪了,怎么還會出事。
我雙手拉扯著脖子上如鋼鐵一般的手,掙扎間我恍惚瞟到朱砂指環(huán)上漫出絲絲黑色。
我看著指環(huán)上那一抹黑色,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。
我的朱砂指環(huán)被人換了。
我回想起在從家被羞辱那一幕,或許是那個時候。
我心里涌起一陣恨意。
自己孩子死了,還要拉著我陪葬。
讓我成全你們嗎?該死的從葉塵。
不容多想,我迅速抽出腰間的符咒,咬破了手指,迅速寫字結(jié)印。
聽骨,聽骨。
最能與逝者引起共鳴的就是血液。
符咒生效。
剎那間渾身顫抖,雙手觸電般收了回去,我腦袋一陣恍惚,耳朵聽不見任何聲音。
仿佛剛才的一幕是我的幻覺。
我胸口極速起伏貪婪地吸取著氧氣。
時間緊急,來不及過多反應(yīng)。
我拿著骨杖,緩緩地敲遍李璐璐全身的尸骨。
伴隨著骨杖經(jīng)過之處,骨頭間隙都發(fā)出了細(xì)細(xì)的抖動聲。
但當(dāng)骨杖碰到下頜骨時,骨頭間驟然浮現(xiàn)了業(yè)外人亦能看見的怨氣。
一瞬間,方圓數(shù)十里,黑氣彌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