導語
朋友圈里,剛出獄的小舅子蘇杰帶著我價值千萬的百達翡麗,在KTV里左擁右抱。
配文囂張的沒邊:“感謝冤大頭姐夫,這塊破表夠我瀟灑好幾年了!”
我給蘇杰發(fā)了條消息:“給你兩個小時,把表給我送回來,否則我讓你從哪來回哪去。”
蘇杰已讀不回。
隨后妻子蘇萌的電話便打了過來。
“沈醉,你是不是有病,表是我媽拿的,有本事你把她也送進去!”
兩個小時后,我看著手機屏幕,面無表情地撥通了110。
當蘇杰在震耳欲聾的音樂中被警察從包廂里拖出來時。
他甚至還沒搞清楚,這塊表的主人,能讓他把牢底坐穿。
......
01
“沈醉!你敢報警抓我弟弟?”
還沒見到人,蘇萌氣急敗壞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。
我坐在工作臺前,正在檢查一枚陀飛輪的精密結構。
聽到她的質問,我連頭都沒抬。
“我給他機會了,是他沒有珍惜。”
我的聲音很平靜,沒有絲毫的波瀾。
蘇萌沖過來,一把打掉我手里的工具。
“你怎么這么冷血,我弟弟他剛出獄,我媽心疼兒子,所以才從你的保險柜里拿了那塊表,讓他帶出去談生意的?!?/p>
蘇萌哭的梨花帶雨,她以為我會像以前一樣服軟安慰她。
我慢慢放下制表鏡,終于抬起頭看她。
“談生意?”我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嘲諷。
“他一個剛出監(jiān)獄沒多久的人,去KTV抱著小妹談哪門子生意?皮肉生意嗎?”
“蘇萌,你當我是傻子嗎?”
蘇萌的哭聲戛然而止,臉上閃過一絲慌亂。
她張了張嘴,卻說不出話來。
我看著她這副模樣,心中涌起一陣諷刺。
這就是我沈醉給自己挑的好妻子。
“你…你怎么能這樣說我弟弟?”
她終于找回了聲音,但語氣已經沒有剛才的理直氣壯。
“他只是想重新做人,你為什么不能給他一個機會?”
我站起身,走到她面前。
“機會?蘇萌,你知道那塊表的價值嗎?”
“一千兩百萬!如果不是看在你媽是長輩的份上,你信不信我讓她也進去蹲著!”
蘇萌的眼睛瞪得滾圓,顯然被這個數(shù)字震驚了。
但很快,她就恢復了那副理直氣壯的模樣。
“不就是一塊表嗎?有什么大不了的?咱們是一家人。”
我被她的話氣笑了。
“一家人?蘇萌?你們家什么時候把我當一家人了?在你媽和弟弟眼里,我不過就是個提款機吧!”
“不是的,沈醉,你怎么能這樣說我媽和我弟”
蘇萌急忙解釋,急的面紅耳赤。
我冷哼一聲,隨即打開電腦,調出一個文件。
“既然你這么關心你弟弟,我們就好好算算賬?!?/p>
屏幕上面顯示著一份詳細的財務記錄。
每一筆轉賬,每一張收據(jù),每一個時間節(jié)點。
清清楚楚,一目了然。
“蘇杰,你心愛的弟弟。”
我指著屏幕上的數(shù)字。
“三年來,買車花了180萬,堵伯輸了500萬,開店失敗又是1000萬。”
“你媽和你弟弟三年來從我這里拿走三千萬,你說我不是提款機是什么?”
“你放屁?!笨粗@些數(shù)據(jù),蘇萌的臉色變的陰晴不定。
惱羞成怒之下,她抓起我剛獲得的瑞士制表大師獎獎杯。
“去你的破表!”
水晶獎杯在地上炸開,碎片四濺。
一塊鋒利的碎片劃過我的臉頰,帶出一道血痕。
我伸手摸了摸臉上的血,看著指尖的鮮紅,語氣變得愈發(fā)冰冷。
“我以為我娶的是妻子,沒想到是娶了個慈善機構?!?/p>
“不知道的,還以為蘇杰是你養(yǎng)的小白臉?!?/p>
“你閉嘴!”
蘇萌終于爆發(fā)了,她指著我收藏和制作的一塊塊表大叫。
“我和我的家人和你這堆破爛表,到底誰更重要!”
我看著她歇斯底里的模樣,心中涌起一陣寒意。
“蘇萌,那塊表是我爺爺?shù)倪z物?!蔽业穆曇艉茌p,“我跟你說過它的意義?!?/p>
“你媽從我保險柜里把表偷走送給你弟,跟刨我家的祖墳有什么區(qū)別?”
蘇萌被我的話堵得啞口無言。
她愣了幾秒,然后氣急敗壞,抓起包就往外走。
“我現(xiàn)在就去警局接人!明天你最好去警局撤案,否則以后就別想碰我。”
看著她的背影,我輕蔑地笑了。
“天亮前,他們要是能踏出警局大門。”
“我會讓你知道,你和你的家人,與那塊'破表'相比,哪個更重要。”
02
當天晚上,蘇杰就被蘇萌和他媽動用關系弄了出來。
手機收到銀行的消息,保釋金300萬,刷的還是我的卡。
本以為蘇杰這小子會受到教訓,乖乖把表給我送回來,沒想到他更狂了。
朋友圈里,他帶著我那塊百達翡麗對著鏡頭得意洋洋。
“有驚無險!姐夫就是個屁!感謝我媽和我姐!”
看著這條視頻,手里的工具差點捏斷。
這小子真的是給臉不要臉。
拿出電話,我直接打給律師:“準備離婚協(xié)議,另外,把蘇杰再給我送進去?!?/p>
第二天一早,我正調試新的手表機芯。
工作室的大門突然被撞開。
蘇萌和他媽帶著一群人沖了進來。
“沈醉,你個殺千刀的。”
丈母娘蘇玉蘭指著我的鼻子張口就罵。
“我們蘇家養(yǎng)了你這么多年,你就是這么報答我們的?”
“你想害死我唯一的兒子是不是?”
說著就開始打砸我工作室里的東西。
這一幕讓所有的員工都看傻了。
有人想要阻攔,卻被站在一邊的蘇萌冷冷的瞪了回去。
“養(yǎng)條狗還知道沖著主人搖尾巴?!?/p>
“沈醉,既然你不知道知恩圖報,那就別怪我們家不地道?!?/p>
這句話一出,整個工作室鴉雀無聲。
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蘇萌。
我放下手里的工具,緩緩站起身。
這一刻,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。
三年前,我為了逃避商場上的爾虞我詐,選擇了入贅蘇家。
堂堂沈氏財閥的唯一繼承人,竟然被自己的妻子當眾羞辱。
我以為我和蘇萌結合是因為愛情,以為蘇家這樣的手里有點小錢的家庭應該很簡單純粹。
沒想到,我卻親手把我自己送進了狼窩。
這時,有員工已經偷偷拿手機錄像了。
我看在眼里,卻沒有阻止。
蘇萌她媽還在地上撒潑。
“我兒子好不容易重新做人,你為什么不給他機會?”
“就一塊破表,值得你這樣趕盡殺絕嗎?”
“你就是嫉妒我兒子年輕有為!”
我聽著這些顛倒黑白的話,心里只覺得好笑。
蘇萌見我不說話,還以為我被鎮(zhèn)住了。
她走到我面前,居高臨下地看著我。
“沈醉,我勸你識時務一點。趕緊打電話把我弟弟放出來。”
“我們蘇家不是好惹的。”
我氣急而笑,并沒有理會她,直接給律師打電話讓他過來。
見我打完電話,蘇萌輕蔑的一笑。
“早這樣不就好了,非得讓我們家找上門來你才會服軟,沈醉你累不累。”
說著,她便找了個沙發(fā)坐了下來。
“什么時候,我弟弟放出來,我們什么時候走。”
氣氛陷入詭異的寧靜,當然除了還在撒潑打滾的丈母娘。
徒弟拿著手機遞到我面前:“師傅,咱們工作室的事情上熱搜了。”
我點開一看,#蘇氏老總當眾辱夫為狗#已經沖到了同城熱搜第一。
視頻播放量已經突破了一百萬。
評論區(qū)更是炸了鍋。
“這女的也太過分了吧,當眾這樣羞辱自己老公?”
“什么年代了還有這種封建思想?”
“這男的也是廢物,被老婆這樣罵都不反抗?!?/p>
“樓上的,人家可能是入贅的,沒辦法?!?/p>
我看著這些評論,心里五味雜陳。
是時候結束這場鬧劇了。
蘇萌的父親也打來了電話。
一接通,里面就傳來氣急敗壞的聲音。
“沈醉!你看看網上都說什么了!”
“這事鬧大了對誰都不好,你要是以后還想進我蘇家的門,就趕緊把這事情擺平!”
我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二十分鐘后,律師到了。
“沈總,離婚協(xié)議已經擬好了,另外,孫玉蘭女士打砸工作室的損失也已經計算出來了,共計一億一千萬?!?/p>
蘇萌臉色大變,她猛地站起身,不可置信的看著我。
“什么離婚協(xié)議?什么一億一千萬?沈醉你敢跟我離婚?”
我一把將手中的文件摔在那母女二人的臉上。
“簽吧,否則后果自負?!?/p>
03
蘇萌看到“財產分割”中要求她歸還三年來所有奢侈品和額外花銷時,徹底慌了。
她z終于意識到我不是在開玩笑。
協(xié)議上的數(shù)字讓母女倆頭皮發(fā)麻。
那些愛馬仕包包、卡地亞手表、還有給蘇杰買車k開店還賭債的錢,林林總總加起來超過八千萬。
她哪里拿得出這么多錢?
就是她蘇家的公司賣了也還不起。
“我不簽,沈醉,沈醉,我錯了,我被豬油蒙了心,這些都是我媽和我弟挑唆的。”
蘇萌抱著我的腿哭的梨花帶雨,完全沒有了剛才囂張。
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?在咖啡館里,你說我笑起來很好看?!?/p>
“你說要給我一個家,讓我不用這么累?!?/p>
“沈醉,我們的感情是真的,不要因為一塊表就毀掉一切。”我冷眼看著她表演,心里只覺得很是諷刺。
現(xiàn)在知道談感情了,剛才當著我員工的面羞辱我的時候,怎么沒想起感情?
孫玉蘭此時也慌了神,她看到蘇萌都給我跪了,也意識到自己囂張過頭了。
“那個沈醉啊,都是媽老糊涂了,都是媽不對。”
“小杰畢竟還是個孩子,媽也是愛子心切,一時間干了糊涂事?!?/p>
“你是個好女婿,是媽錯怪你了?!?/p>
丈母娘此時也不再撒潑打滾,一臉卑微的在一旁辯解。
就在這時,老丈人蘇文昌也著急忙慌的趕到工作室。
二話不說,就對著這母女二人啪啪一頓大耳光子。
“小沈,你是個好孩子,也是我們家的福星?!?/p>
“自從你到我們家來,爸這生意做到是風生水起,公司也越來越大?!?/p>
“看在你倆夫妻一場的份上,再給萌萌一次機會吧?!?/p>
“至于你媽和你弟弟,我保證以后一定好好管教他們,不讓他們在給你惹麻煩了?!?/p>
蘇萌哭得更厲害了。
“我立刻把表要回來,讓媽媽和蘇杰錄視頻道歉?!?/p>
“只要你不離婚,讓我做什么都行?!?/p>
但看著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,我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承諾。
心中閃過一絲動搖。
畢竟三年夫妻,總有些真心時刻。
我不是鐵石心腸的人,否則也不會選擇逃避商場來到這個家。
嘆了口氣,我吩咐律師開始擬定協(xié)議。
“把表完好無損的還回來。”
“讓蘇杰和孫玉蘭錄制公開道歉視頻。”
“蘇萌必須簽署一份協(xié)議,承諾家人再有任何出格行為,她將自愿放棄所有財產凈身出戶?!?/p>
蘇萌如獲大赦,連連點頭。
“我簽,我都簽?!?/p>
“只要你不離婚,什么條件我都答應?!?/p>
丈母娘在一旁瘋狂點頭。
“對對對,我們錯了,我們道歉?!?/p>
“以后再也不會有這種事了?!?/p>
接下來一個月,蘇家表現(xiàn)得前所未有的恭順。
蘇萌每天準時回家給我做飯,丈母娘噓寒問暖,甚至主動幫我打掃工作室外圍。
連平時最囂張的蘇杰都老實了,錄了道歉視頻發(fā)到網上。
蘇萌變得格外溫柔體貼,甚至開始跟我學習一些關于鐘表行業(yè)的知識。
“沈醉,嘗嘗這個湯,我熬了三個小時?!?/p>
“你最近工作辛苦,我給你按按肩膀?!?/p>
“那塊表我已經從蘇杰那里拿回來了,完好無損。”
她把百達翡麗小心翼翼地遞給我。
我檢查了一遍,確實沒有損壞。
但我心里清楚,有些東西一旦碎了,就再也回不去了。
律師私下提醒我:“江山易改,本性難移?!?/p>
“那份協(xié)議只是君子協(xié)議,防不住小人?!?/p>
“沈總,建議您還是小心為上?!?/p>
我表示自己心中有數(shù)。
不過是再給他們一次機會罷了。
如果他們還不知道珍惜,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。
04
一個月后,我受邀前往瑞士參加巴塞爾世界鐘表珠寶展,這是全球鐘表界的頂級盛事。
臨行前,我特意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蘇萌。
她表面上恭喜我,轉頭就在家人群里嘲諷:“又要去參加什么野雞比賽,真把自己當大師了?!?/p>
我沒有點破,只是默默記在心里。
剛到瑞士第二天,就收到了我唯一徒弟發(fā)來的焦急信息:“師傅,師母帶著她媽和弟弟,闖進了你的私人收藏室?!?/p>
我心頭一沉,立刻打開手機上的隱藏攝像頭APP。
畫面中丈母娘正拿著我恩師的絕筆設計手稿,讓蘇杰拍照發(fā)給某個山寨表廠的老板詢價。
蘇杰舉著手機咔嚓咔嚓拍個不停:“媽,你別管值不值錢,反正能賣就行。”
更讓我憤怒的是,畫面中蘇萌手里拿著我為參加瑞士鐘表大賞準備的、融合了中華榫卯結構的參賽作品“乾坤”。
“媽,小杰,咱們這樣做事不是有些太過分了,萬一被沈醉發(fā)現(xiàn)......”
“怕個屁啊,姐,你手里那塊表,我找人問了,3000萬,有人要?!?/p>
蘇萌嚇的差點把乾坤從手里掉落。
“放心,你弟弟之前不是讓你把這里所有表的照片都拍了嘛。媽已經托人做了一批一模一樣的假貨?!?/p>
“把這些都賣了,然后你再找機會跟沈醉離婚。然后你出國去,等到他發(fā)現(xiàn)了,你人都不在國內,他又能怎么樣呢?!?/p>
我怒血沖關,肺都要氣炸了。
這每一件藏品,都是我的心血結晶,他們這是要絕我的戶啊。
底線被徹底擊穿,我眼中殺意涌現(xiàn),當即訂了最早的航班回國。
幾十個小時的飛行,我一刻都沒有合眼。
腦海中不斷回想著監(jiān)控畫面里的場景,每一幀都像刀子一樣扎在心上。
我直接闖入蘇家,蘇家人正在慶祝。
桌上擺著香檳和蛋糕,幾張別墅房產的大紅本。
看到我,蘇萌臉色微變。
“老公,你...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?!彼行┬奶摚骸鞍职止居趾灹艘还P大單,給咱們和弟弟一人買了一棟別墅?!?/p>
說著,她還拿著別墅的大紅包在我面前晃,大紅本上只寫著她弟弟蘇杰的名字。
我笑了,笑得蘇家人心里發(fā)毛。
這一刻,我徹底看清了這一家人的嘴臉。
他們從來沒有把我當成家人,只是把我當成了提款機。
我不再廢話,直接拿出電話撥打了出去:“通知董事會,啟動對'蘇氏建材'的惡意收購?!?/p>
“以沈氏集團的名義,向全球發(fā)布'追索令',不惜一切代價,在日內瓦開賽前,追回我的作品'乾坤'。”
“另外,我要蘇家,在天亮之前,一無所有?!?/p>
蘇萌和全家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。
丈母娘狂妄地叫囂:“沈醉,你少在那里演戲了!我找人調查過你了,什么狗屁的沈氏集團?”
“你以為我們會信你的鬼話?你就是個孤兒,你除了有點臭錢還有啥?!?/p>
蘇杰更是嘲諷:“姐夫,你這演技不行啊,還沈氏集團,怎么不說你是皇帝呢?”
我掛掉電話,眼神冰冷地盯著這一家人。
一字一頓地對蘇萌說:“剛才你們沒聽清嗎?那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?!?/p>
“我叫沈醉,沈氏集團的沈?!?/p>
話音剛落,蘇文昌的手機突然響了。
是公司財務打來的緊急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