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我依舊不為所動，母親劉芳的眼淚說收就收，瞬間換上溫情的臉，快得像川劇變臉。
她走過來想拉我的手，被我躲開了。
她也不尷尬，自顧自坐到我身邊，語氣溫柔得能掐出水。
“小倩啊，別跟弟弟置氣，也別聽你爸胡說。媽知道你這些年辛苦了?！?/p>
“你還記不記得，你弟弟小時候身體弱，是我背著他去醫(yī)院。你才十歲，就打著小傘在后面跟著，說弟弟不會有事的?！?/p>
“還有你第一筆獎學(xué)金，五十塊錢，全給蘇明買了他想要的玩具。你說以后賺錢了，要給弟弟買大房子，買大汽車。”
“小倩，他是你從小疼到大的親弟弟啊，你怎么忍心看他因為一套房子就結(jié)不成婚？”
我緩緩站起身，在他們?nèi)隋e愕的注視下，將桌上那幾張泛黃的欠條，一張一張，仔細地收了起來。
我將它們對折好，妥帖地放回錢包夾層。
然后，我抬起頭，目光平靜地掃過他們?nèi)龔埳袂楦鳟惖哪槨?/p>
我開口，聲音不大，卻清晰得像冰塊落入玻璃杯。
“要么還錢。”
我頓了頓，看著他們瞬間僵硬的表情，繼續(xù)說。
“要么閉嘴?！?/p>
最后，我拿起包走向門口，在他們徹底反應(yīng)過來之前，扔下最后一句話。
“房子，免談。”
2
我摔門而出的第二天，一條好友申請彈了出來。
頭像是妝容精致的女孩，背景是奢侈品店，申請信息寫著：蘇倩姐，我是張莉。
我點了通過。
對方秒回：蘇倩姐，有時間嗎？想跟你單獨聊聊。
我回：時間，地點。
張莉很快發(fā)來一個咖啡館的定位，時間是下午兩點。
我到時，她已經(jīng)坐在靠窗的位置。
見我走近，她立刻起身，笑得恰到好處：“蘇倩姐，你來了。”
我點點頭，在她對面坐下，平靜地看著她。
她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，雙手握著水杯，指節(jié)發(fā)力。
“姐，昨天的事......你別往心里去?！彼乳_了口，姿態(tài)放得很低。
“叔叔阿姨也是太著急，還有蘇明，他就是被慣壞了?！?/p>
我端起檸檬水喝了一口，沒接話。
張莉只好繼續(xù)：“姐，其實我......我不是非要那套房子不可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