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薄淵的袖扣不見了。
接過他手中西裝時,我甚至聞到了濃郁的香水味。
甚至于我在他的手腕上,看到了一根帶著蕾絲的皮筋。
面對我的詢問,沈薄淵連眼皮都懶得掀:
“合作方帶了自家八歲的女兒來公司,我不過是幫忙帶了一會兒而已?!?/p>
“你認識的,就是你高中時的那位學長。”
可我剛才還看到了學長打來的電話,他問我那家頂尖的私人醫(yī)院能否治療自家小女兒嚴重的酒精過敏。
“阿姜你不知道她最近的過敏有多夸張——就因為家政多噴了點香水,她就呼吸道腫脹,現(xiàn)在還在住院?!?/p>
“真不好意思,讓沈總在公司干等我一天?!?/p>
......
手指一抖,白襯衫上落下幾根栗色的長發(fā)。
沈薄淵.....
出軌了嗎?
我還在猶疑,不愿因為這猜想冤枉了他。
可下一秒,沈薄淵的手機震動,而他此刻正在浴室,并未聽到。
而我鬼使神差地點開了那跳動的對話框。
極致曖昧的圖片跳出,我送他的珍珠袖扣被女人穿成了項鏈,白皙脖頸上是大片的吻痕。
圖片發(fā)出一分鐘后被撤回,徒留我僵在原地。
欲蓋彌彰?
不,這是另一個女人直白的挑釁。
浴室的水聲停止,我放下那部手機,裝作毫無所知的模樣。
一切如常。
直到我低聲問道:
“我送你的珍珠袖扣呢?”
沈薄淵的眼中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心虛。
“不在袖口上嗎?”
“啊,是被我收在辦公室里了——你知道的,小孩總是很鬧騰?!?/p>
“珍珠袖扣是你送我的第一個禮物,我怕被她扯壞了。”
沈薄淵見我不高興,微微蹙眉,還是將一個禮物盒遞給了我。
是一瓶香水。
是知名大牌的限量版,和他身上氣味一模一樣的香水。
可他忘了,我有嚴重的酒精過敏,這些年雖然好轉,可依舊從不用香水。
我沒有接過那瓶“禮物”,只是盯著他看。
想從那張我熟悉的臉上,看出一絲背叛的端倪。
察覺到我的不喜,他故作歉意,將我抱在懷里細細安撫:
“抱歉知夏,是我最近工作太忙了,忘記了你對酒精過敏?!?/p>
“不喜歡就丟掉好了?!?/p>
看著他隨手丟進垃圾桶的動作,我垂下眼,忽然覺得累了。
但很顯然,人在心虛時的話格外多。
“聽阿姨說你沒吃晚餐?是因為腿疼還是胃病犯嗎?”
“明天我陪你去醫(yī)院復查好不好?”
早些年為了支持沈薄淵創(chuàng)業(yè),我拿出所有資金,饑一頓飽一頓的不規(guī)律飲食導致我患上胃病。
后來一次意外,我在車禍的瞬間把他推開。
可自己的腿因此重傷,只能遺憾退出劇團。
而沈薄淵承諾會永遠照顧我,讓我安心在家做個貴婦享受生活。
只是現(xiàn)在.....
“算了,休息吧?!?/p>
“我有點累了。”
他連我過敏的事都忘了,又怎么會記得我最近要進行一場手術,需要晚間斷食?
沉默許久,我閉上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