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腳急不可耐地向莊園別墅走去,臨了還不忘吩咐保鏢:
“看著小姐把所有地圖走完,一個都不能少?!?/p>
年年聽謝瑜白這么說,眼中的光驟然暗淡下去。
她知道了爸爸讓她去死。
即便這樣,她還是抬起煞白慘淡的臉,像是怕我擔心,斷斷續(xù)續(xù)說著安慰我的話:“媽......別哭......年年不疼......”
扯出的笑帶著絕望的死氣,她垂下頭認命般往前走。
每一步都仿佛在我心上插了一根長釘,鮮血淋漓。
保鏢們冷酷地更換著地圖,第二張,第三張......
地圖格子數(shù)越來越多,地雷排布也越來越復雜。
直至女兒踉蹌走過第四張地圖,我終于熬不住嚎啕大哭。
抖著手掏出手機,給謝瑜白撥去電話:
“害白茵茵孩子的事情是我做的,我認,你放過年年!”
“白茵茵想要謝太太的位子對吧?我主動離婚,放棄一切財產(chǎn)!只求我的孩子能活著!”
那頭劇烈的喘息聲一頓,“別演了,蘇冉。地圖里面根本就沒有地雷,不過是茵茵想嚇嚇你罷了!什么死啊活的,簡直有病!”
話還沒說完,身后保鏢數(shù)到第100聲。
砰的一聲,劇烈的爆炸將我掀飛三米遠。
地雷——
炸了。
我瞳孔一顫,幾乎爬跪著轉(zhuǎn)過身去。
現(xiàn)場一片飛沙走石,年年倒在血泊中,渾身沒有一塊好肉。
電話那頭謝瑜白呼吸一頓,聲音罕見的有些急促:
“什么聲音?真爆炸了?這怎么可能......”
看著年年慘白的臉,我等不及他說完,剛要催促。
白茵茵嬌滴滴的聲音傳來:“謝哥哥,那些道具都是你親手檢查過的,你最清楚,能出什么問題?我看就是要下雨了,打的滾雷?!?/p>
“要不你還是去看看吧,難為謝太太竟用女兒的生死來扯謊!”
“我沒......”
“夠了!”謝瑜白的聲音比冰還冷。
“蘇冉,你竟為了爭寵連這種事都能編出來!我早說過了,只要你安分守己,謝太太的位子誰都不可撼動!”
“你卻偏要搞這些小伎倆!作天作地,只會把我推得越來越遠!”
啪嗒一聲,電話徹底掛斷。
我心底對他的最后一絲希望也徹底熄滅。
眼看著女兒的臉越來越白,我跌跌撞撞地撲過去,卻被電網(wǎng)升騰起的強電流電得手掌焦黑。
不要命地跪在地上給保鏢們磕頭。
鮮血混著眼淚砸進土里,咚咚的撞擊聲中,眼前一片血霧。
或許看我可憐,保鏢們給我降下了電網(wǎng),沉聲說:
“太太,我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,我們只有電網(wǎng)的權(quán)限,關(guān)不掉里面的掃雷游戲,你只能按照地圖進了。”
復雜的地圖被投到大屏上,我沒有女兒那么好的記憶力。
幾乎每走一步都要停下來仔細確認,緩慢的速度急得我直哭。
等我終于摸到了年年的手時,天都黑了。
我顧不上其他,背上孩子就往外跑,救護車就等在莊園外。
物業(yè)室的窗戶被我拍得震天響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