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了教學(xué)樓,一路西去。吳唯毅的步伐很快,快的白韶華不得不在后面小跑,正走著,
吳唯毅突然停了下來,弄得白韶華猛的一驚,立馬“剎車”,差點兒沒有撞了上去。
我去~停下來也不弄個動靜兒,白韶華原本不悅的臉上更添一層慍怒。
“坐在這說吧!”吳唯毅手指著一個石凳,看也不看白韶華,
在石凳對面的長凳上坐了下來。白韶華一屁股坐在石凳上,抬頭打量了一下周圍,
原來是教研樓后面的小花園,很小,比不上學(xué)校的后花園,但還算精致。
一條從露天的石架上耷拉下來的綠藤秧子正好掃在白韶華頭上,很是不舒服,
白韶華不由自主的挪了挪身子,發(fā)現(xiàn)這綠秧子真的很討厭,根本沒地兒放,索性手腕一用力,
直接擰斷,扔在了地上?!澳愀移茐男@植被?!”一系列的小動作盡收吳唯毅眼底,
一絲微怒涌上烏黑發(fā)亮的眸子,這個白韶華,怎么看怎么像個沒教養(yǎng)的“野孩子”。
“再寶貝的植被,長的不是地方,也得去掉,老師,
你沒看見那些整天拿著大剪刀在校園里修修剪剪的師傅?剪掉的都是沒用的枝葉!
”白韶華并沒注意吳唯毅話里的含義,也沒注意那原本陰冷的臉上新添的寒意,
只是自顧自的說道。一席話,噎的吳唯毅不知說什么。空氣仿佛被凝固了,許久,
沒見那人有動靜,白韶華不禁急了,難道我又說錯話了?干嘛不說話?叫我來就是干坐著?
真是,這樣的感覺可真難受……“說吧!”沒來由的話把白韶華從思緒中拉回,
猛的抬起頭:“說什么?”“還能有什么?你那檢討書是怎么回事兒?”說完,
吳唯毅把手臂往長凳的扶手上一放,翹起了二郎腿兒,路邊的照明燈發(fā)出橘黃色的燈光,
微弱的打下來,徐徐吹動的風(fēng)搖晃著枝葉來回掃動,
落下的一抹抹陰影在吳唯毅的臉上晃來晃去。
那似乎很是悠閑自得的神態(tài)令白韶華心里十分不爽,再看看自己,
可憐巴巴的坐在一個又小又矮的石凳上,兩腳無措的在地上搓來搓去,
將那“躺在”地上的綠秧子踩了個稀巴爛,怎么瞧都覺得自己矮人一等,真的不爽!
十分不爽!“說,怎么不說話啦?剛才不是說的挺興致的么?
”悠閑自得的人再次“發(fā)飆”?!皺z討書?怎么啦?寫也寫啦,讀也讀了,您還想怎樣?
”白韶華不耐煩,歪著腦袋回了一句。吳唯毅的臉更冷了,
緊緊的盯著白韶華:“這就是你認(rèn)錯的態(tài)度?”見眼前的人不答,
繼續(xù)說道:“我看你壓根兒就不覺得自己有錯吧!”一句話將白韶華“炸”起,
覺得自己真是忍無可忍了,“對??!你說的對,我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!
不就是數(shù)學(xué)考的差些么?不就是拉班級后腿了么?不就是讓你覺得丟臉了么?
你用得著這樣提一次又一次,沒完沒了,沒完沒了,你煩不煩???你不煩我都煩啦!
”白韶華雙手環(huán)繞胸前,并不給對方留下說話的空隙:“我的數(shù)學(xué)就是差,怎么啦?告訴您,
打我生下來,我的腦子里就沒有數(shù)學(xué)細(xì)胞,上小學(xué)五年級時,
我連100以內(nèi)的乘除法都搞不清怎樣???我不還是沒缺筋少肉的長這么大了?
我現(xiàn)在就給您明說了,我數(shù)學(xué)從前不好,現(xiàn)在不好,將來也不會好!您要覺得我是個問題,
大可給老張頭兒說聲,我離開(1)班便是!”快如雨珠的話“啪啪啪~”一陣兒,
落在石柱上,打在地面上,如子彈一般讓人不容喘息。吳唯毅收起了二郎腿,
慢悠悠的站起來,盯著眼前這個正在“發(fā)火”的人兒,居然“撲哧”一聲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