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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寧蕊打了大大的噴嚏,把旁邊的邵嘉程嚇了一跳。
他將剛倒好的熱茶放在她手邊,溫聲問道:“怎么了,是空調(diào)的溫度太低了嗎?”
謝寧蕊搖搖頭,揉了揉鼻子,調(diào)侃道:“大概有人在說我的壞話吧?!?/p>
兩人相視一笑,隨后便立刻轉(zhuǎn)移到工作上來,她指著面前文件上的一組數(shù)據(jù),“這結(jié)果我校對了幾次之后都覺得有問題,回國領(lǐng)獎的時候,我一定去研究院跟幾個教授再重新做次實驗?!?/p>
如果這次實驗成功,謝寧蕊將成為該領(lǐng)域內(nèi)的世界第一人。
不但個人功成名就,連帶著國家在這個項目上也會實現(xiàn)跨越式的突破,她們整個工作室,都志在必得。
兩個人仔細(xì)討論著各處需要優(yōu)化的細(xì)節(jié),剛忙完準(zhǔn)備去吃飯實驗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了,助手快步走進來,“謝師姐,樓外有人找你,說是國內(nèi)來的人。”
國內(nèi)?
謝寧蕊的心底沒來由的沉了一瞬。
某些呼之欲出的預(yù)感讓她下意識有些排斥的煩躁,但還是準(zhǔn)備出去看一眼。
謝寧蕊疑惑地走出工作室大樓,一眼就看到了不遠(yuǎn)處站著的顧裴斯,他身形落拓,眼底青黑,仿佛蒼老了十幾歲,深陷的眼窩里滿是哀戚。
那種痛苦,肉眼可見。
仿佛是他的靈魂都被拆解過一遍似的,在看到謝寧蕊的第一眼,雙眸瞬間如同充血般猩紅。
“阿寧,你真的沒死,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,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?!?/p>
顧裴斯顫抖地一步步走到謝寧蕊面前,失而復(fù)得的巨大驚喜,讓他腳下的步伐接連踉蹌了好幾步。
終于,他走到了她面前,抬手想要扶住她的肩膀,卻在觸碰的瞬間忐忑的戛然而止,無窮無盡的愧疚和洶涌而起的感情,幾乎吞噬他全部理智。
顧裴斯拼命地調(diào)整好自己的情緒,喑啞沉悶的盡量讓自己把每個字說清晰:“我已經(jīng)跟林婉晴分手了,當(dāng)年她救我的事情都是她一手設(shè)計的陰謀,全是假的。”
“我是被她騙了,才像是著了魔一樣地傷害你,但是阿寧,她已經(jīng)被我扔進地牢了,這輩子都不會出現(xiàn)在我們面前,你跟我回國,我們以后像以前一樣好好過日子,好不好?”
“再也不會有人阻礙我們,你怎么懲罰我都行?!?/p>
“我會對你好的阿寧,我會把虧欠你的一切都補償給你,求你給我一次機會,我......”
可他的話,并沒有說完。
謝寧蕊驀地嗤笑出聲,不著痕跡地后退兩步,淺聲開口道:“像以前一樣好好過日子?怎么過?明明我沒有胃癌,卻要給我出具假的檢查報告,讓我以為自己是靠你給的特效藥才活這么久的嗎?”
這話一出,顧裴斯的臉?biāo)查g變得慘白,全身震顫,差點站不穩(wěn)。
他沙啞的嗓子連發(fā)出聲音,都如同刀割:“阿寧,你已經(jīng)知道了?你什么時候知道的?”
謝寧蕊扯了扯唇,抬手抵了抵自己的太陽穴,已經(jīng)快要沒有耐心了,“我不僅知道你一直在騙我,還知道你跟林婉晴勾結(jié),給我開了精神類藥物讓我長期服用,如果我再吃一兩瓶,就會徹底變成一個精神失常的神經(jīng)??!”
顧裴斯拼命搖頭,眼淚大顆大顆地滑落下來,伸手攥住她的雙手,拼命哀求:“我錯了阿寧,都是我對不起你,你怎么樣才能解氣?你想怎么樣我都愿意,只要你開口,我就是拼了這條命都會去做的,只求你能原諒我?!?/p>
這還是謝寧蕊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痛苦的模樣,卻再也不可能讓她有半點心軟了。
她歪頭看向?qū)γ孢@個糾纏不休的男人,眉心微微蹙起,心底突然涌上一陣厭惡,一字一頓溫度,“那你就去死吧顧裴斯!”
說完,她轉(zhuǎn)身離開,頭也不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