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頭到尾,都未將我放在心中,不論我說什么,做什么,在她看來都是心懷不軌,就連她的心上人另娶他人,到頭來也成了我的錯處。
只要是關(guān)于她心愛之人的事情,無論大小,皆被她視為了不得的大事。
只要對方溫言軟語,偶爾給她一封書信,甜言蜜語,她就被哄得眉開眼笑,連看著我的目光,都溫柔了些許。
我覺得當(dāng)初和她和離,是我當(dāng)年作出最明智不過的決定。
只不過我們之間,雖有恩怨,但阿苒也確實與她嫡親母女,我原本就沒打算瞞著。
這么多年來,之所以遲遲未說,也是拿不定阿苒心中作何感想。
比起其村鎮(zhèn),能夠生活在府城,于阿苒而言也是一處極好的去處。
前些日子,鴻賓樓掌柜也和我說過,江州府總商行要找一位資歷深厚的賬房先生,他覺得我就很不錯,如果愿意,可以為我做引薦。
為了女兒,不論做什么我都甘愿。
可還未等我啟程,那日我正上值,與我租住在同一處院落的鄰家大哥著急火燎的跑了過來,說女兒阿苒被一位穿金戴銀的貴婦人帶走了。
我心中十分擔(dān)憂,對于眼前這發(fā)生的一切,心中雖早有準(zhǔn)備,但終究有幾分難受。
一來是女兒是否自愿同她生母離開。
二來打扮富貴的那個婦人心中有何盤算,我也不知。
正在我猶豫不定之際,女兒托人給我?guī)砹丝谛牛骸案赣H,您無需擔(dān)憂,我找到母親了,她帶我去江州府住一段時日。”
捎信的人聲音頓了頓,又繼續(xù)以顧柔的口吻說道:“蘇承鈺,來江州府,有要事相商?!?/p>
她口中的要緊事,我并不關(guān)心。
我關(guān)心的人,只有女兒,蘇苒。
4、
江州府總商行遲遲未有回信,我只能和掌柜告假,心急如焚地坐上去往江州府的商船。
一路上吐得昏天暗地,好不容易到了府城,剛下船,就被顧柔的人請到了一處宅院。
我甚至來不及發(fā)怒,第一眼看到女兒平安無事的在花園里追逐蝴蝶,臉上滿是喜意,一路懸著的心終于落回了肚子里。
慶幸之余,還是難免生氣。
十年來,這是我第一次對女兒動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