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開始思考,這樣一個對凡人不忍心的仙,為何當初能對兄長痛下殺手。
真是偽善。
但我仍是毫不猶豫將靈力探入心口,劇痛過后,將一滴艷紅的心頭血收進瓶中。
我臉色蒼白的將瓶子遞給她。
她卻看也未看我:「太好了,如此一來停雨就有救了,你快走吧?!?/p>
她不知,神族的心頭血,可是妖魔劇毒。
4
這些年有卿顏坐鎮(zhèn),魔族不敢造次。
天帝本想抓住這次機會,攻入魔界,將魔族一網(wǎng)打盡。
誰知,前來幾次都未見卿顏的影子。
今日,天帝又尋來了。
見我獨自一人在宮中忙碌,他問道:「卿顏呢?怎的又不在宮中?」
我照例想搪塞過去,天帝卻擺擺手道:「你用不著糊弄我,怕是又下界尋那凡人了吧?」
我沉默了一會兒,才猶豫道:「那凡人的身子似乎不太好,神女大愛,愿舍身照顧他?!?/p>
天帝無奈,正準備離去,我卻叫住了他:
「天帝,若是卿顏不在,我可替她前去?!?/p>
「熙喆知道自己神力低微,但不正面硬剛,偷襲騷擾,不在話下?!?/p>
「深入魔窟危險重重,神界無人愿去吧?熙喆愿盡微薄之力,助天帝剿滅魔族?!?/p>
天帝深深看了我一眼,嘆口氣。
他是仙界唯一知道我與熙川是兄弟的。當年之事,他心中有愧。
此時見我如此顧全大局,更是歉疚異常。
可我要的不僅僅只是一份歉疚,我要他們所有人都為兄長的死付出代價!
但如今有這份歉疚,便也夠我走下一步棋了。
魔族陰險狡詐,我們一行人里混進了魔族奸細,死傷慘重,差點全軍覆沒。
活著的人中,我傷的最重。
被帶回時,我渾身血流不止,奄奄一息。
卿顏聽聞消息趕來,我已躺在床上昏迷多日。
睜開眼,便見她守在我的床邊。
「熙喆,你辛苦了?!?/p>
「停雨身子一直不好,幸得你照拂,日日不辭辛苦為他送靈藥?!?/p>
「這次討伐本就危險重重,卻是你替我遭了罪?!?/p>
我扯著唇角,手顫顫巍巍想要撫上她的臉,卻被她避開。
她不自然的看我。
我心中冷笑,面上卻裝作落寞,轉(zhuǎn)過身去。
半晌后只聽錦衣摩挲的聲響,身后之人終是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