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倒是此時看上去楚楚可憐的柳如煙,才是讓人真正膽寒的噩夢。
我朝她伸出手,「你叫什么名字?我不逼迫你跟我。你若愿意走,我會好好待你?!?/p>
她笑了,和有些冷的五官并不相符。
但能感受到眸子里一瞬軟下去的溫柔。
「宋昭然?!?/p>
「以后你就是我夫君了?!?/p>
宋昭然?!
我驚了,我聽過這個名字。
原本是軍營里最低賤的奴隸。
可后來,卻成了本朝唯一一個女將軍!
甚至到了讓敵軍聞風(fēng)膽寒的地步。
所以上輩子無人選她,她被送去了軍營?
我這算是救她還是擋了她的路啊……
「怎么,后悔了?」宋昭然看到了我的猶豫,眸光中泄出幾分失落,「沒事,從小就沒人要我,我習(xí)慣了?!?/p>
「怎會!我選你!」
我立刻跟伢官畫押簽字。
不遠處的柳如煙瞬間發(fā)了瘋般的,拖著傷腿拼命朝我爬來。
她抓著我的褲腳,不斷搖晃,眼里是不可置信的不舍,「那我呢?為什么你不選我了?我腿不好,但我可以給你生孩子!你選我好不好!」
柳如煙的反常,讓我意識到她也重生了,可我不知道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。
宋昭然冷冷踹開了她拉我的手,眼里已經(jīng)有了幾分銳氣。
「她的我丈夫,誰允許你碰他了!」
我在柳如煙身邊蹲下來,「沒說不選你?!?/p>
她的眸子頃刻明亮。
我招手,「伢官,剛才你也聽到了,我弟可喜歡她了,拉他倆簽字畫押!」
「陳澈你有病吧!我要個死瘸子有什么用!不能織布,還不能幫我耕地!你真惡毒!」
「你沒有織機,也不需要人織布?!?/p>
3.
伢官深怕手里砸了人,立刻抓著畫了押。
一路上,弟弟陳坷氣的沒說一個字,根本不管他的瘸子娘子。
是宋昭然好心,把柳如煙扶了回來。
要不然弟弟成婚當(dāng)天,就得喪偶了。
其實我自己也沒想到。
我會再和柳如煙同住一個屋檐。
只不過她住隔壁,住弟弟的房里。
破舊的土房子并不隔音,說什么都能聽的清清楚楚。
到了晚上,隔壁傳來弟弟的辱罵聲。
「一個瘸子有什么用,撒個尿都得我扶。你最好早點懷孕,要不然我就餓死你,明年我再去找一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