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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遵守師父的臨終囑托,我放棄“閻羅”這個在地下世界令人聞風(fēng)喪膽的名號,接手他留下的龐大商業(yè)帝國,以及一樁娃娃親。
今天,是我未婚妻的奶奶,林家老太君的八十大壽。
我依約來到林家祖宅,卻被攔在門外。
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,用鼻孔打量著我,語氣輕蔑。
“我們林家門楣高貴,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(jìn)的,請柬呢?”
我剛想開口,一個妝容精致的女人便挽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出來,她正是我的未婚妻,林清雅。
她看都沒看我一眼,對管家嬌聲道:
“福伯,把這叫花子趕遠(yuǎn)點,別污了趙公子的眼?!?/p>
那趙公子摟住她的腰,輕蔑地一笑,掏出張支票扔在我腳下。
“拿著錢,滾吧。你這種垃圾,不配跟我出現(xiàn)在同一個場所?!?/p>
我緩緩蹲下,撿起支票,然后當(dāng)著他們的面,撥通一個號碼。
電話接通,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:“閻君,您有何吩咐?”
我看著眼前這對狗男女,淡淡開口:
“三分鐘內(nèi),我要蘇杭林家和趙家,徹底消失。”
...
若非為了踐行師父的遺命,我連踏入此地半步的興趣都無。
毀掉兩個不入流的家族,對我而言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事。
倘若他們此刻能跪地求饒,或許我還會考慮給他們留一條生路。
“事情辦妥后,回個話。”
我言簡意賅地吩咐完,便準(zhǔn)備掛斷通訊。
“遵命,閻君。”
電話那頭的聲音恭敬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。
目睹此景,那個名為趙公子的男人,嘴角幾乎咧到耳根。
“喲,演得還挺像那么回事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跟誰發(fā)號施令呢?!?/p>
他見我年齡不過二十許,衣著尋常,眼神中滿是鄙夷。
“這位先生,你是否太過自以為是了?”
“明明是你們出言不遜,怎么反倒譏諷起我來了?”
言罷,我將目光投向了那位高傲的管家。
“林家的壽宴,難道沒有安保人員嗎?你們再這般尋釁滋事,休怪我讓你們顏面掃地!”
對方聽到我的警告,氣焰反而更加囂張。
“臭要飯的,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了?!?/p>
“這整片莊園都是林家的地盤,你覺得下人會幫你一個外人?”
他越說越亢.奮,唾沫濺到我的臉上。
我拳頭微攥,不動聲色地向后挪開寸許。
“你左一句林家,右一句趙公子,我倒是想知道,你究竟是個什么東西?”
我的話語剛落,那趙公子便向我逼近一步。
“我是誰與你何干,立刻從我眼前消失!”
“你若再逗留片刻,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!”
這些年我久居幕后,執(zhí)掌生死,早已不記得該如何與這等井底之蛙溝通。
見對方如此狂妄,我體內(nèi)那沉寂已久的殺意,開始絲絲縷縷地升騰。
“搶我未婚妻也就算了,現(xiàn)在竟然還敢威脅我的性命,你真當(dāng)自己是蘇杭的天了?”
此言一出,周圍聞聲聚攏過來的賓客們立時一片嘩然。
“我的天,這小子瘋了吧,連趙公子都敢頂撞,真是活膩了!”
“不過是被羞辱幾句,忍一忍不就過去了,要是真惹怒了趙家,將來在蘇杭還怎么立足?!?/p>
“唉......算他倒霉,招惹誰不好,偏偏惹上了趙啟明,那可是趙氏集團(tuán)的唯一繼承人?。 ?/p>
隨著周遭的議論聲愈發(fā)響亮,趙啟明的神情也愈發(fā)張狂。
“小雜.種,你竟然敢辱罵我,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!”
面對他的恐嚇,我渾不在意,甚至覺得有些可笑。
“趙氏集團(tuán)繼承人是吧,我勸你最好謹(jǐn)言慎行?!?/p>
“倘若你真將我激怒,這個后果,別說你,就是你背后的趙家也無法承受。”
“我承你媽個頭!”
他咒罵幾句后,仍覺不解恨,竟挽起袖子向我撲來。
“怎么?堂堂趙氏集團(tuán)的公子哥,一語不合便要親自動手,是嗎?”
他接連向我面門揮出幾拳,卻連我的衣衫都未能觸及,登時惱羞成怒。
“小雜.種,你他媽再給老子閃躲一下試試?”
“信不信我現(xiàn)在就讓林家把你打斷腿扔出去!”
面對趙啟明一而再再而三的尋釁,我始終未曾還手,僅僅是淡然避讓。
并非我懼怕于他,而是離開組織前,師父曾再三告誡我。
“你此行代表的,是我的顏面,切記,非到萬不得已,不可輕易動用武力?!?/p>
況且,我從不與人斗毆。
我要么不動手,動手,必分生死!
趙啟明見我默不作聲,只當(dāng)我心虛畏懼,攥緊拳頭再次向我猛沖過來。
電光石火間,一聲蒼老的怒喝從門內(nèi)傳來。
“住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