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來，就是因為惱怒。
哪怕他不想承認，他也能意識到，在看到顧望秋搭上她的肩膀時，自己心頭涌上的酸意是為了什么。
不過無論如何，自己也不會與她離婚。
一點爭寵的小手段罷了，他自詡還是有這點肚量，能夠容下她這點小動作。
算了，她今天也受了不少委屈，哄哄她吧。
像是有了個臺階，他叫來了司機，準備去給她買她最愛的那家甜品店的甜品。
捧著蛋糕，他想，等她回來，一定會很開心。
但關星竹沒等來方穆雅的身影，反而等到了一通來自父母的電話。
“小小呢？幼兒園放假這么久，怎么不帶著我的乖孫女回來看看我們兩個？”
關星竹愣住了。
一股巨大的恐慌襲擊了他，讓他有些慌亂。
“媽，”他聲音干啞，帶著些微不可查的顫抖，“小小不是已經(jīng)在你那里很久了嗎？”
“你在說什么胡話？沒有雅雅陪著，小小怎么可能愿意在我們兩個這里??？”
關星竹突然覺得手上沒了力氣，連帶著手中的手機砸在了地上。
難道小小真的……
方穆雅的話突然闖進了他的腦海中。
他瘋狂搖著頭，想把這個令他渾身顫抖的想法趕出去。
可這個念頭如同附骨之蛆，死死地糾纏著他，讓他生出了一身冷汗。
顧不得跟關母解釋，他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，瘋狂給邱蘭西打著電話。
可平日里從不曾斷聯(lián)的女人，偏偏在今日如何都打不通。
“來人，來人！把那天晚上別墅的監(jiān)控，還有看管夫人的那幾個保鏢都給我找過來！”
他的眼中布滿血絲，在憤怒之下，還有隱隱的恐懼。
保鏢的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“關總，不是您親自吩咐的，要通夠足足九十九道電流，給大夫人解氣?！?/p>
“兄弟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事，九十九道，一道都沒有少，不相信的話，您可以去問夫人?！?/p>
保鏢的話像一柄尖刀，狠狠刺進了他的心臟。
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靜，瘋了似地一腳將保鏢踹倒在地。
“你胡說什么？你怎么敢咒我女兒去死？！”
“我明明吩咐過你們，把電流調小，調到連靜電都不如，怎么可能會害死小??？！”
“我只是想嚇嚇她，安撫一下邱蘭西，怎么會出人命？！”
騙子！騙子！全都是在騙他！
保鏢看著他的表情，大氣都不敢出。
“關總，一開始大夫人告訴我們的，就是按照正常的電流大小來的?。 ?/p>
“我還去問過您一次，是您親口說的，一切聽大夫人的安排??！”
關星竹想起來了。
保鏢確實來問過他。
只是那時邱蘭西衣服都已經(jīng)脫了一半，他的全部心神，都放在了跟她調情上，哪里顧得上思考保鏢究竟說了些什么？
恰在這時，調出來的監(jiān)控被送到了他的手上。
他呆滯地看著小小被他親手綁在電擊椅上，看著一道道電流通過她的身體，將她的皮膚電得焦黑。
耳邊充斥著小小的哀嚎，隱隱約約還能聽到邱蘭西動情的尖叫。
腦海中，方穆雅的怒罵不斷響起。
所以，不是爭寵，不是鬧脾氣。
他的女兒，會敢在他頭上扎小辮的女兒，會給他親手做手表的女兒，真的……去世了……
視頻漸漸到了尾聲，小小的身軀變得焦黑，竟然逐漸變成了令他有些眼熟的形狀。
他的心臟猛地顫動了一下。
“等等，小小的尸體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