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宴然的眼神挪向了別處,沒有說話。
因為他根本不清楚。
我生產(chǎn)完的這幾天,他忙著出差,忙著談生意。
沒有來看過我,也沒有回過家。
他想說他不知道,很正常。
可是他能記住唐媛的姨媽日,記得她的生日,親手為他拼接禮物。
周宴然走到我的面前,將我抱緊懷里,向我示軟。
“別生氣好不好,續(xù)火花是唐媛求我的,她說這很有意思,想讓我和她一起。”
“我根本沒有多想。”
“我知道這段時間,是我不好,工作太忙忽視了你和孩子?!?/p>
“等過段時間,我就回來陪你和孩子好不好?”
他的鼻尖頂著我的額頭,輕輕落下一個吻。
我嘲諷地笑了一聲。
“那你把她開除了?!?/p>
周宴然頓了一下,臉色很差。
“我們的事情,為什么要牽扯到唐媛身上呢?”
“只有開除她,才能解決嗎?!”
“唐媛的父母得了重病,沒有這筆收入,她活不下去的!”
周宴然放開了我,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看著我。
“是啊,她家里困難,穿的卻是和我一個牌子的高跟鞋?!?/p>
“發(fā)的薪水是其他員工的兩三倍?!?/p>
“她其實一點也不可憐。”
周宴然的臉上帶著一絲震驚,似乎不知道我為什么會知道這些。
門口“啪嗒”一聲。
東西掉落的聲音。
唐媛滿臉淚水地跪在我的面前。
“都是我的錯!許姐,你不要怪周總!”
“我馬上就離職,所有的東西都是周總可憐我才給我的?!?/p>
“我全部還給您!”
“夠了!”
周宴然大呵一聲,將唐媛扶了起來。
卻滿臉怒氣的質(zhì)問我:“你要逼死她嗎?!她才剛畢業(yè),有什么錢還你?”
“許清,你以前不是這樣的!”
我冷笑一聲,我從來沒有說要讓她還錢。
以前我是什么樣的?
目睹他一點點的變化,我只是不斷安慰自己。
周宴然只是可憐唐媛,他對她不會有其他感情的。
周宴然這么愛我,十七歲,我被混混跟蹤,他為了保護(hù)我被混混打斷了肋骨,為了不讓我傷心,不愿意告訴我,在醫(yī)院躺了一個禮拜。
可是我忘記了,人都是會變的。
我也懶得和他廢話。
“孩子歸我?!?/p>
“你簽的話,我只拿我應(yīng)得的部分?!?/p>
“你要是不簽的話,就只能走訴訟了?!?/p>
我和他強調(diào)了一下。
我們的公司即將上市,這時候,鬧出什么亂子都會導(dǎo)致股份下滑。
孰重孰輕,周宴然應(yīng)該明白。
但是他還是猶豫了半響。
“非要這樣嗎?”
我沒有說話。
周宴然拿起筆紛紛揚揚地簽下自己的名字。
我檢查了一下,發(fā)現(xiàn)沒有問題,才松了一口氣。
在外面提交完手續(xù)之后,我回到了家里搬離所有我的東西。
打開門,發(fā)現(xiàn)唐媛也在。
她看著我,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。
“周總說,你要收拾就快點。他不想回來看見你還留著的東西?!?/p>
我拉著行李將所有的東西都搬離了。
周宴然洗完澡,走了出來。
下意識地想要幫我搬離,伸在半空的手微微頓了一下。
離開之后。
回到酒店后。
我打開了唐媛的社交APP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