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回公司的第一天,我召開了緊急董事會。
我穿著一身干練的黑色西裝,額頭上還貼著紗布,眼神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堅定。
我沒有說任何廢話,直接讓秦悅將整理好的文件分發(fā)給每一位董事。
文件里,是周澤利用職務(wù)之便,為他親戚的公司輸送利益,侵吞公司資產(chǎn)的全部證據(jù)鏈。
每一筆交易,每一張發(fā)票,都清晰得無可辯駁。
董事們臉色凝重,會議室里安靜得可怕。
“根據(jù)公司章程和我們當(dāng)初簽訂的合伙人協(xié)議,”我緩緩開口,“任何嚴(yán)重?fù)p害公司利益及聲譽的行為,都將觸發(fā)清退條款?!?/p>
“我提議,即刻免去周澤在公司的一切職務(wù),并啟動法律程序,收回他名下持有的全部百分之三十的股份?!?/p>
“各位,有異議嗎?”
一位和周澤私交甚好的董事,試圖打圓場。
“沈總,這件事是不是太突然了?周總畢竟是公司的元老,要不我們再……”
我一個眼神掃過去,他立刻噤聲了。
“王董,你是想說,公司的元老,就有權(quán)力把公司當(dāng)成自己的提款機,甚至可以把創(chuàng)始人兼CEO送到別人的床上嗎?”
所有人都驚呆了。
我沒有給他們反應(yīng)的時間,繼續(xù)道。
“我就是那場罪案的受害者,而周澤,是幫兇?!?/p>
“你們手里的證據(jù),只是他罪行的冰山一角。我今天坐在這里,不是和各位商量,而是通知?!?/p>
“支持我的,我們繼續(xù)把公司做大做強?!?/p>
“不支持的,現(xiàn)在就可以提出辭呈,我照價收購你們的股份?!?/p>
我的態(tài)度強硬。
在絕對的權(quán)力和證據(jù)面前,所有的情面都顯得蒼白無力。
投票結(jié)果,全票通過。
會議結(jié)束時,秦悅告訴我,周澤正試圖闖進公司,在樓下大吵大鬧。
我走到落地窗前,俯瞰著樓下那個如同瘋狗般被保安攔住的身影。
他指著大樓,瘋狂地叫罵著什么,面目猙獰。
我拿起手機,撥通了報警電話。
“喂,110嗎?這里是創(chuàng)科大廈,有人尋釁滋事,嚴(yán)重影響我司正常經(jīng)營?!?/p>
掛掉電話,我端起桌上的咖啡,輕輕抿了一口。
周澤,你的好日子,到頭了。
林浩和張翠芬的案子,開庭了。
我作為受害人,出席了庭審。
法庭上,張翠芬故技重施,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。
“法官大人,我們是農(nóng)村人,沒文化,不懂法啊!”
“是這個女人,是她先勾引我兒子的!她說要給我兒子一個未來,我們才信了她的話?。 ?/p>
林浩則低著頭,一副老實巴交、被人欺騙的樣子。
“我……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,我愛她,我只是想讓她嫁給我……”
他們的辯護律師,也一直在強調(diào)他們“出身貧寒”“法律意識淡薄”,試圖博取同情。
我冷眼看著他們拙劣的表演。
輪到我方律師陳述時,他沒有多余的廢話,直接將一份份證據(jù)呈上。
錄音,監(jiān)控,傷痕鑒定報告,和藥劑的化驗單。
最后,律師按下了播放鍵。
大屏幕上,出現(xiàn)了我手機里的視頻。
那是張翠芬親手拍下的,她兒子對我施暴的全過程。
視頻里,林浩的嘴臉猙獰,張翠芬的笑聲尖利,我的哭喊絕望而無助。
整個法庭,一片死寂。
連張翠芬自己,都忘了哭泣,呆呆地看著屏幕上那個丑惡的自己。
旁聽席上,傳來壓抑的抽泣聲。
是林浩的父親,那個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,此刻正用手捂著臉,身體劇烈地顫抖。
法官的臉色鐵青,當(dāng)庭宣判。
林浩,因強奸未遂、故意傷害罪,數(shù)罪并罰,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。
張翠芬,因共同犯罪,判處有期徒刑十年。
聽到判決的瞬間,張翠芬像瘋了一樣,撲向我。
“沈月!你這個賤人!你毀了我兒子!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!”
法警迅速將她按住,拖出了法庭。
她的咒罵聲,在空曠的走廊里回蕩,越來越遠。
林浩則雙腿一軟,癱倒在被告席上,眼神空洞。
我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衣領(lǐng),平靜地走出法庭。
陽光正好,只是有些刺眼。
我看到林浩的父親,蹣跚地走到我面前,渾濁的眼睛里充滿了血絲。
他張了張嘴,似乎想說什么。
最終,他只是深深地彎下腰,對著我鞠了一躬,然后轉(zhuǎn)身,佝僂著背,一步步地走遠。
那個背影,蒼老而絕望。
但我沒有絲毫同情。
可憐之人,必有其可恨之處。
他們一家的悲劇,從他們滋生出不該有的貪念那一刻起,就早已注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