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云山……我好喜歡你的玉……」
我暗自啞笑。
摸著她的臉，我呢喃道：
「多好的玉啊，等到這璞玉雕成，就是還魂之時?！?/p>
我拿起刻刀在她的臉上比劃著，
興奮地快要發(fā)抖，
可我收回了刻刀。
這雕玉還魂，必須等到滿月之時。
況且，她哪能這么容易就死呢？
5
第一縷晨光柔柔地灑進(jìn)來時，她正揉揉眼起身。
身上披了一件大衣。
她看著我，眼底說不清的晦澀。
「娘娘，中元節(jié)我們?nèi)ベp燈吧?！?/p>
她嘴唇輕啟：
「好啊，正好近來煩悶，出去玩玩也未嘗不可！」
那天，街上燈火透亮，
她一路飛奔，撞倒了不少嬉戲孩童。
「知道本宮是誰嗎？沒長眼睛？」
她一聲呵斥，嚇得孩童嚎啕大哭。
西頭拿錢買了吃食，只是覺得不合胃口，便一腳踢翻攤位：
「你這做的比宮里下人的吃食都難吃！是想毒死本宮嗎？」
我跟在她身后，
先是扶起了孩童，又買來些吃食，安撫好情緒后將他們送到父母身邊。
又是跟攤位老板連聲賠不是，說她癡傻不懂事，拿些錢財(cái)打發(fā)走。
她回過頭來望向我：
「云山，你真好?！?/p>
「你和他們不一樣?！?/p>
不一樣？
我和他們又有什么區(qū)別？
我只不過是恰巧多了門手藝，得人青睞。
這一切，都是她的臆想。
她忽然指著遠(yuǎn)處，拉著我的手說道：
「我們?nèi)シ藕訜舭?！」?/p>
可我只想逃離。
如果此時此刻在我身邊的是云兒，我的夫人，
那該多好??！
她蹲在河邊，艱難地彎著腰。
身后的人摩肩接踵，我借口先行離開。
可回來時，她不慎落水。
雙手胡亂地拍打著水面：
「救命啊，來人??！」
我裝作沒聽見她的呼救聲，只等她渾身濕淋淋，被路旁的好心人撈起后，
故作驚慌：
「沒事吧娘娘！天色不早，不如早些回宮，以免染了風(fēng)寒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