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宋羨寧和茹茹被帶到喬若涵給她們安排的偏院里,這里什么都沒有,只有簡陋的幾樣家具。打開門時里面的灰塵撲面而來,嗆得人咳嗽不止。
“娘親,我不要住在這里,我想回家?!比闳阈÷曊f。
一旁的粗使婆子盯著她們倆的一舉一動,聽見茹茹說話,冷冷地嗤笑一聲。
“真當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呢?有這房子給你們住已經是我們夫人善心大發(fā)了,否則就像你們這狐媚子的模樣,就該讓你們住到馬圈里去?!?/p>
那婆子說著,鄙夷地看了一眼宋羨寧,捏著鼻子出去:“身上一股子臭味藏也藏不住,真是天生的賤種?!?/p>
宋羨寧捂著茹茹的耳朵,不讓她聽到這些話,兩人自己一點點將屋子打掃干凈,又燒了水將身上沾了馬糞的衣服換下來。
喬若涵給她們準備的衣服太過粗糙,茹茹皮膚嬌嫩,手臂和脖頸都被摩擦的泛紅。
宋羨寧看著心疼:“乖,等爹爹找到我們,茹茹就不用受委屈了,我們就離開這里?!?/p>
房門被大力推開,撞得震天響,陸霖淵聲音冷沉:“離開這里你還能去哪里?回去那個破房子里啃樹皮嗎?”
天色已經很晚,宋羨寧抱著茹茹,警惕地看著突然出現(xiàn)的陸霖淵。
“你說那是破房子,難道你不是從小在那里長大么?陸霖淵,從前日子過得再苦,婆婆有讓你啃過樹皮嗎?”宋羨寧冷嘲。
陸霖淵眸色一沉:“不說那些了,我能有現(xiàn)在,都是若涵的功勞,如果不是若涵,你也不可能住上這樣的大房子,從今以后,她是妻你是妾,只要你安分守己,她不會為難你?!?/p>
“你既然做妾,孩子以后就不能叫你娘親了,得叫你姨娘,叫若涵為母親,如今我已不同從前,高門大院的規(guī)矩,你們母女倆明天開始好好學?!?/p>
宋羨寧覺得他可笑至極,這七年陸霖淵變得跟從前完全不一樣了。她記憶里那個忠實敦厚的陸霖淵,徹徹底底的消失了。
她還記得初見陸霖淵的時候,他怕她口渴,到溪邊用荷葉捧了水來給她,又怕自己的行為唐突了她,小心翼翼地不碰到她的手。
剛成親時的陸霖淵,粗活重活從來不讓她插手,他總是說,雖然家里窮,可是以后日子一定會越過越好的。
為了一兩銀子,陸霖淵毅然上了戰(zhàn)場,離開那天,他捧著她的臉,輕輕地揉:“羨寧,你和孩子在家等著我,我一定會掙了軍功回來,讓你們過上好日子!”
那些畫面這些年一直都藏在宋羨寧心底,可是現(xiàn)在,面對著這樣的陸霖淵,那些美好的曾經,全都煙消云散了。
“她做妻我做妾,陸霖淵,你還真是想太多了!還讓我的孩子叫她母親?而且你憑什么會覺得一切都和從前一樣,憑什么覺得你假死多年我還在原地等你?”宋羨寧語氣冰冷。
也許是想到這些年對她的歉疚,陸霖淵軟了態(tài)度:“別再跟我犟了,我知道這些年,你一個人帶著孩子心里有委屈......”
他朝宋羨寧和茹茹走過來,張開雙手想要抱住她們倆,茹茹睜著大眼睛,在他的手伸過來時狠狠咬在他手腕上。
“嘶!”陸霖淵手臂一揮,掀翻了茹茹。
宋羨寧第一時間跑到茹茹身邊,將她抱起來:“陸霖淵你瘋了!你對孩子動手做什么!”
“我有娘親,我不會叫壞人母親,你也是壞人!你別碰我娘!”茹茹眼睛睜得圓,眼淚在打轉,可她仍然握著小拳頭保護宋羨寧。
“野種就是野種!來人,給我把她們關進柴房!不學好規(guī)矩不許放出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