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野震怒,他們說端陽不配做公主。
要父皇將我處死,以儆效尤。
甚至有御史血濺朝堂,以死相諫。
他們都罵端陽是天生的惡魔。
可沒人管,我的母妃死的有多慘。
父皇另一半頭發(fā)又白了。
我笑著罵他:“父皇,你真沒用,護(hù)不住母妃,也護(hù)不住我?!?/p>
父皇先是生氣,又是哭泣。
我看著破碎的父皇,嘆了口氣。
自己又想了辦法。
我讓浣星去弄來了假死藥。
我吃了假死藥后,當(dāng)著所有宮人的面,大笑著點(diǎn)燃了父皇的乾元殿,
宮人們看著我被燒死,實(shí)則我沒有,我從地道離開了。
走之前,父皇五味雜陳的看著我:“端陽,我和你母親都膽小,現(xiàn)在我終于知道你隨誰了,你隨了你祖父,先皇。”
我沒吭聲。
再醒來的時候,我已經(jīng)到了邊陲的臨爻鎮(zhèn)。
我的新爹姓裴,名叫裴炤,我是他的女兒,名叫裴淑。
裴炤是臨爻鎮(zhèn)有名的酷吏。
我父皇還是九皇子的時候,曾經(jīng)救過他。
所以也很安心的將我托付給了裴炤。
我剛來的時候不愛說話,裴炤總拿刑罰嚇我。
他說的多了,我有些好奇他口中那些刑具。
我問他:“爹,能不能帶我去牢里看看?!?/p>
他有些摸不著頭腦。
但或許是我叫了他一聲爹,也或許是我向他提的第一個要求。
他答應(yīng)了我。
自來到臨爻以后。
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,
想到的不是母妃的死狀,就是崔齡月和王晏然的死狀。
神奇的事情發(fā)生了。
當(dāng)我看著那些刑具的時候,看著爹用他們審犯人的時候。
破天荒的能睡個好覺。
裴炤也嘖嘖稱奇,說我是天生的酷吏。
我跟著裴炤,漸漸淡忘了前塵往事。
仿佛我真是裴淑,是裴炤的女兒。
裴炤官運(yùn)亨通,我跟著他一路高升。
我到了及笄之年時,裴炤已經(jīng)做到了刑部尚書。
他問我:“乖女兒,你也是時候議親了,有沒有中意的郎君?!?/p>
我細(xì)細(xì)思索了下,也是。
我得成親,不然,就會成為異類,也會給裴家?guī)砺闊?/p>
于是幾次詩會和馬球賽后,我看中了方知愚。
方家詩書傳家,雖有些膽小迂腐,卻是人夫的最好選擇。
方知愚本人長的眉清目秀,膚白貌美。
也合我的胃口。
并且方家有祖訓(xùn):“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?!?/p>
我很喜歡。
我向裴炤傳達(dá)了我的意愿之后,裴炤也滿意的點(diǎn)頭。
不久,方家就來提親了。
這些年,我的背地里雙手沾滿血腥。
可面子上,實(shí)在是個很賢良淑德的女兒家。
帶著裴家給的嫁妝,和我親爹給的添妝,我嫁進(jìn)了方家。
方知愚也很滿意我,他對我很好。
我們成婚一年,日子過的安穩(wěn)平靜,他很呵護(hù)我,也很珍愛我。
很多次,我抱著方知愚也能睡的很好,
我以為,方知愚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。
沒想到,上天是不肯放過我的。
畢竟,我曾雙手沾滿鮮血,不是嗎?
我親手將方知愚和他的嬌娘打的鮮血淋漓,
等著他來找我要說法。
……
“走吧浣星,回方家?!?/p>
“小姐,還回方家嗎?怕是方家有人等著要我們的命了?!?/p>
“那先回裴家吧?!?/p>
我有些灰溜溜的上了車,織云還在跪著,但我不想理她。
浣星狠狠瞪了她一眼,吩咐車夫:“去裴家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