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捂著胸口倒在地上的侍衛(wèi),沒想到,他如今的武功竟是這般厲害。
我在他的住處呆了個把月,把存糧都吃光了,他便帶我上街采買。
一路上說書的、講話本的比比皆是。大家都在傳,當(dāng)今是太后的天下,就連最擅領(lǐng)兵的賴大將軍也被納入了太后麾下。太后仁慈愛民,又有計(jì)謀,堪稱一代女帝!
如果我的離開,能讓她過得更好,那我便也安心了。
恍惚間,回想起我們剛?cè)雽m時,她那惹人憐愛的模樣。
她說:「文石,我們一族都是被冤枉的,我要為父母報仇?!?/p>
其父從小對她教導(dǎo)有加,她不但善于彈琴擊筑,而且精于盤鼓舞。
她舞姿輕盈,騰踏于盤鼓之上,回旋于盤鼓之間。輕如燕,翔如鳥,體如塵,姿如仙。
我則幫她步步為營,吸引先帝注意。
先帝連連贊嘆,她的舞蹈簡直是整個時代的精品,先封婕妤,后立為皇后。
最后,我們揪出了當(dāng)年謀害他父親的臣子,種種罪證下,他鋃鐺入獄,家屬株連九族。
而先帝這個直接屠她滿門的兇手,也在年老時被我們里應(yīng)外合,策劃了一場病死的假象。
裴波光簡衣素行,生活過得極為簡單。
習(xí)慣了宮中小灶的我,每日的粗茶淡飯吃的很不舒爽。
我看過御廚的菜譜,習(xí)得了幾樣簡單菜的做法,但必須的幾味料還是得上街采買。
三年過去,我的銀子已花的差不多了,便又回到原先的酒樓當(dāng)小二,賺取一些生活所需。
這天,管家和我說樓上最好的廂房來了貴客,得小心伺候著。
我仔細(xì)端著茶碗,避免湯汁撒漏,低著頭,輕聲邁著碎步進(jìn)店。
貴客出游,一般會帶著頭紗。但我們做下人的,依舊是不能直視的,恐說出些不該說的話。
「文石,三年未見,你過得如何?」
這聲音...
我猛的抬頭,嘴里輕聲呢喃著:「旎旎...」
我眼眶含淚,夜夜堆積的思念涌上心頭,嘴角微微顫動:
「奴才很好,不知太后,近來可好?」
她的臉被頭紗遮住,看不清表情。
我低頭抹了一把淚,也好,免得被她看見我如此失態(tài)。
頭紗里傳來一聲冷哼:「真是瀟灑得可以啊,連聲招呼都不打,就這么走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