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同學(xué)們的翹首企盼下,周末的化妝舞會終于揭開了她神秘的面紗。周末晚上七點,
學(xué)校的中央大禮堂燈火通明。大廳里播放著輕柔的背景音樂,
巨大的水晶吊燈懸掛在中央閃閃發(fā)光。穿著各種奇裝異服的同學(xué)紛紛到場。
大家?guī)е婢撸蚣澥炕蚴缗淖哌M(jìn)會場。這樣的場合中,大家已經(jīng)忘記了自己是誰,
只沉浸在扮演的角色中。“簡汐,大家都帶著面具,我完全分不出是誰耶。
”莫奇東張西望地說?!笆前?,所有的人都帶上了面具,誰還分得清本來的面目呢。
”白色面具下的眼睛冷冷的掃過全場?!班??”莫奇只顧著找許敬軒,沒聽到她的話。
簡汐笑著說:“我是說認(rèn)不出誰,也會認(rèn)得你這只兔子的?!薄笆菃??
”莫奇笑呵呵地摸了摸長長的兔耳朵,“不知道我的敬軒哥哥來了沒有,我去那邊看一看。
”簡汐環(huán)顧一下四周,眼睛忽然落在了剛剛進(jìn)來的一對男女身上。
男生身穿考究的黑色禮服,戴著銀灰色面具,銀色面具在燈光下散發(fā)著冷冷的光。
面具下的眼睛冷漠地掃視著全場。旁邊的女生身材高挑,皮膚白皙,
一襲紅色晚禮服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體。她嘴角掛著淺淺地笑意,溫柔地挽著男生的胳膊,
目不斜視地進(jìn)入會場。簡汐皺了皺眉,那個人,會是他嗎?男生向會場掃視了一圈,
目光最終落在了簡汐身上,兩人的目光穿越重重人海交織在了一起。簡汐記得那雙眼睛,
看是溫柔的背后卻隱藏著孤單冷漠,高傲中又帶著一絲脆弱。
他在她身上停留了兩秒鐘然后轉(zhuǎn)向了別處。簡汐冷笑了一下,向著他的方向走去。
就在這時,全場安靜下來。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人走上舞臺開始講話:“大家好,
我是這次化妝舞會的主辦人方同,也是大家的學(xué)長,謝謝大家今晚的光臨。
化妝舞會就是為大家提供一個放松、自由交流的機(jī)會,
今晚大家可以盡情的展示自己的舞姿和才華。一會兒大廳的燈將熄滅五分鐘,
大家在五分鐘之內(nèi)必須找好自己的舞伴,如果沒有找到的,很遺憾,只能當(dāng)觀眾了。
優(yōu)勝者不僅有豐厚的獎品,還有一個你想不到的驚喜。好,現(xiàn)在舞會正式開始。
祝大家今晚愉快。”方同說完用手掌“啪啪啪”拍了三下,全場的燈頓時熄滅了,
會場陷入了一片黑暗。人群開始騷動起來,大家只能憑直覺向周圍摸索。
簡汐沒有馬上行動,熄燈前她記住了他的位置。她慢慢地向記憶中的方向走去,
黑暗中她碰到了一個人。會是他嗎?不,她馬上就否定掉了,
他沒有許敬軒身上的味道。她繼續(xù)向前走,忽然聞到了身邊的一種清香,
那是一種獨特的味道,帶著雨后竹葉的清新。簡汐的心不可抑制輕輕一顫。是他!
她永遠(yuǎn)也忘不了兩人擦肩而過時空氣里殘留的味道。
她毫不猶豫的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,那人似乎愣了一下,下意識的想要掙脫,
可是簡汐的手抓的是那樣緊,她固執(zhí)的不肯放手??墒撬纳眢w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。
簡汐皺了皺眉,她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來自另一邊的力量。兩人在黑暗中暗暗使勁,
可是依然沒有將中間的人拉到自己一邊。中間那人似乎并不在意,他若無其事地站在那,
任由兩人拉扯著,完全一副看好戲的心態(tài)。眼看五分鐘馬上就快過去了,
簡汐的額頭上已經(jīng)冒出了細(xì)密的汗珠。她忽的將手松開,另一邊的人措手不及,
踉蹌著向后退了兩步。簡汐悄悄來到另一邊,在那人還沒來得及反應(yīng)過來時,
迅速地將她推開。就在這時,燈亮了。突如其來的亮光讓她不禁用手擋住了眼睛,
適應(yīng)了光亮之后才將手慢慢移開。映入眼簾的是那張戴著銀色面具的臉,
面具下的眼眸帶著一絲玩味,嘴角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。簡汐有些憤怒,
感覺自己好像被別人赤裸裸地調(diào)戲了一樣。她不禁皺著眉頭,握緊了拳頭。
忽然感覺身旁有一道炙熱的光線,她不用回頭也知道,
一定是剛才被推開的紅衣女孩正用怨恨地眼神看著她。簡汐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,
忽然感覺心情好了不少。不知過了多久,銀色面具下的人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,
又變成了那張冷冰冰的臉。他看著自己的胳膊,輕輕皺了一下眉頭,冷冷地說:“小姐,
可以把你的手拿開了嗎?”“對不起?!焙喯磻?yīng)過來,迅速的將手拿開。
因為抓的太過用力,西裝的袖子上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了幾道褶皺。
方同走上臺笑著說:“看來大家已經(jīng)找好舞伴了,那現(xiàn)在就開始跳舞吧。
”音樂響起,銀色面具人彎腰做了一個“請”的手勢。簡汐將手放到放到他的手中,
他的手冰冷,她的手亦冰冷。兩人的手接觸的那一刻,就像一座冰山碰到了另一座冰山,
那種刺骨的寒冷直沁心底。兩人均是一顫,險些將手放開。在偌大的舞池中,
兩人隨著音樂緩緩移動。她的步子輕盈,他的步伐穩(wěn)重?!澳銥槭裁磿x擇我?
”他問。簡汐淡然一笑:“碰巧了而已。”“是嗎?”他也笑,
語氣中顯然充滿了不信。因為剛才她抓的是那樣緊,好像怕他會跑掉一樣。
“不知道為什么,你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,仿佛之前我們就已經(jīng)認(rèn)識了。
”簡汐冷笑:“你們男生總是這樣搭訕女孩子的嗎?”他愣了一下,
然后嘴角扯開一抹微笑:“你不要誤會,我是第一次對女孩說這種話,而且說的是真的,
也許你不會相信?!焙喯鋈灰魂囆臒┮鈦y,腦海中那些封存已久的畫面,
此刻如潮水般向她涌來。她的目光漸漸變得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