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再也不是那個滿心滿眼都只有挽月的人了,也不會再因為他的三言兩語就輕易動怒。
我沒理他,只焦急的繼續(xù)往前走,想要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。
同心結就在這里,那么顧清也應該也在這附近才對。
大抵是我的無視讓他臉上無光,長裕突然沖到我面前,上下打量著我,譏誚地笑道:
“也是,顧清也勾結魔界,我要是你,我肯定也沒臉再回九重……”
“砰!”
我揚手一拳砸了過去,眼神銳利:“憑你,也配提他的名諱。”
長裕被我打蒙在原地,我不再看他,揚長而去。
……
我不知道自己獨自在這片荒土之上游走了多久,日升又日落,然后又升起。
我滿身狼藉,還是沒能找到顧清也,卻又看見了那個人。
晨光熹微,她站在天盡頭和地平線的交接,擋住了那一點照向我的光亮。
長裕捂著腫起的半邊臉,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后,抓著他的衣袖,善解人意道:
“師尊,師兄應該也不是故意打我的,你別怪他,是我的錯,我不該說顧清也和魔族……”
他話音未落,我再次揚起手。
長裕嚇得連忙往他身后躲,那人卻抬手拽住我的手腕,攔下我的動作。
我冷笑:
“怎么,又是替他找我算賬來了了?”
“他污蔑我妻子,我動手打他怎么了?”
她眸光輕顫,長睫遮住眼眸:
“她不是你妻子。”
但是拽著我的手卻并沒有松開。
我用力抽回手,卻被他拽得更緊了,力道之大,像是要將我的腕骨捏碎。
“她只是天界的叛徒。”她冷冷看著我,薄唇吐出的話仍舊無情,“初衍,和師尊回去,你不該被她連累?!?/p>
“師尊?”我冷笑,“你忘了你是怎么說我‘欺師滅祖’‘罔顧廉恥’的么?”
……
五百年前,因一場醉酒,我窩在她的榻前,小心翼翼地將少年心事和盤托出,她卻恍然睜眼,一掌將我從榻上拍下。
九重天四季如春,從不下雨,那日卻受他的情緒牽動,黑云壓境,暴雨傾盆,雷電交加,像是要穿透屋頂將我生生劈成兩瓣一樣。
黑暗中她的臉被電閃照亮,清冷如謫仙的面容上赫然寫滿了嫌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