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城夏日的炎熱,是超乎許清歌的預(yù)想的,太陽像是被這個城市下鍋辣炒過,
高掛在空中,炙烤著整個大地,雖然街邊也不乏幾簇綠蔭,但在這樣龐大的熱度下,
卻是起不了多少作用,反倒顯得愈發(fā)孱弱無力。直到終于將全部行李放在的士的后備箱,
清歌才有時間伸手擦拭額頭冒出的細(xì)汗。“姑娘,你這是去報道吧?怎么不搭學(xué)校的車?
”司機是本城人,操著一口方言普通話,熱情地寒暄。
清歌將視線從遠(yuǎn)處漸漸遠(yuǎn)去的印著A大標(biāo)記的車子上收回,不好意思地對司機笑了笑,
頰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隱現(xiàn),襯著一張姣好的雪白瓜子臉清麗美好。“火車晚點了,
沒趕上。”她含糊地解釋,卻無聲嘆了口氣,并不打算說出自己是因為被一個無賴糾纏,
而耽誤了搭乘校車。想到那個無賴,饒是脾氣好的清歌也忍不住想說臟話了,
哪怕那個無賴長得非常好看,也不能掩蓋他無賴流(*)氓的本質(zhì)!清歌是宛城人,
那是一個偏僻的以盛產(chǎn)可食用的宛宛花而得名的邊際小城,距離樊城有些遠(yuǎn),
搭火車也要一天一夜。正是這漫長的一天一夜,讓她遭受了一個無賴男生的無休止騷擾。
程一諾這次返校的心情并不好,要不是因為受不了家里的硝煙戰(zhàn)火,
他也不至于連夜提前回學(xué)校避難,還正好錯過最后一班班機,只能買了最早的火車票。
他從小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,即使家庭并不和睦,卻從沒有吃過半點苦頭。
像這樣和一群陌生人共擠在一節(jié)狹窄的車廂內(nèi),連伸直手腳都覺得磕磕碰碰的感覺并不好受。
床鋪和床鋪之間隔得極近,每個人的呼吸好像都帶上了獨屬于夏日的沉悶,即使打上了空調(diào),
還是覺得快要窒息。對床是個安靜秀氣的女生,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她的關(guān)系,
心情居然變得非常好,整段路程下來竟也不覺得煩悶,因為,逗她玩,看她被氣得回不上話,
真是一件很讓程三少爺開懷的事情?!坝袥]有人說過,
”他在并不算明亮的燈光下輕挑了挑眉,唇邊揚起淡淡的弧度,“你真的很好欺負(fù)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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