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廂房,可以清楚的聽到云綺憐是怎么拯救陳越澤的。
這一夜兩個人都沒有合眼,休息的空檔里陳越澤喘著氣:
「阿憐回去記得好好哄哄你丈夫,京中紈绔未經(jīng)沙場,終究是不能理解我們,我實在不愿看到阿憐家中因我一地雞毛。」
「你大可放心,他從小讀書,知道禮義廉恥,且整個梁家只剩他一人,家境也衰敗了,他只能倚靠云家,斷不會鬧得太大。」
我勾起一抹苦笑。
她忘了,我娶他,還是她拼命求來的。
娘親早年跟著父親南征北戰(zhàn),在被圍剿的時候被敵軍刺傷了腿,只能與敵人同歸于盡。
未能救下她,成了父親一生的痛。
所以看到我的右腿被敵軍刺傷,還要浴血拼殺的時候,父親慌了。
他怕我步娘親的后塵,大張旗鼓為我擇妻,只求我在京中安穩(wěn)一生。
求親的權(quán)貴踏破了梁家的門檻,父親卻選了無甚軍功的云家。
原因無他,只因云綺憐當(dāng)著全軍將士的面發(fā)過誓,要做我娘親那樣生死相隨的好娘子。
姐姐立刻拍掌叫好,父親和兄長們也當(dāng)即擊掌定下了親。
卻沒想到那一次定親,竟是與父親、姐姐和兄長們的最后一面。
我害怕云綺憐也死在沙場,所以我愿意深居云府,為她穩(wěn)定大后方。
可是,我有點后悔了。
我充耳不聞外面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,提筆寫下一封信,拖信鴿寄給故人。
這種人家,是斷然不能待的。
父親和姐姐兄長若是在天有靈,也定會支持我的決定。
3
第二天醒來的時候,我聽到了一個消息。
云綺憐要想搬去陳府。
「你不是說你要生死相隨嗎?」我看向她。
云綺憐臉上有些掛不住,聞言偏過頭去:
「我終究是和越澤有了夫妻之實,他說了,得了我的清白又不負(fù)責(zé),不是大丈夫所為?!?/p>
我覺得有些好笑:「昨日,娘子還說了只是解毒?!?/p>
「梁允行!」
陳越澤一巴掌拍在桌上:
「你一個倒插門女婿,怎的有臉要求阿憐與你生死相隨!你右腿已經(jīng)殘廢了!你是個廢人了!你怎么讓阿憐幸福?自己身無所長,怎可讓阿憐跟著你受苦!」
我的腿,當(dāng)初是為了保護(hù)他的父親才受的傷。
我饒有興致的看了他一眼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