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霧裊繞,霞光輝映。金光閃爍的七色蓮,在池中迎風起舞。池畔的水面上,
倒映出一個俊逸的影子。那影子長發(fā)飄飄,一襲白衣烈烈如風。池水,
將他略帶沉思的眼神,清晰的浮刻出來?!鞍?,真無聊……一點也沒有意思。
”人影嘆息一聲,把玩著手中的折扇,無精打采的望著七色蓮。忽地,
池中的蓮花輕顫一下。裴天予并未回頭,只是用眼角余光掃了掃身后,“是你呀。
”出現(xiàn)在他身后的,是一個戴著半張黃金面具的男人。他冷冷的站在那里,
渾身所散發(fā)出的冷冽之氣,連七色蓮見了都嚇得要閉目驚怯。裴天予不為所動,
自顧自玩著手中的折扇。每次見到這男人,
他都有種無形的壓力——他的出現(xiàn)正好提醒他的年齡,雖然他依然很年輕。
男人卻忽然彎腰一禮,態(tài)度甚是恭敬:“我知道自己這樣說很冒昧,可是,
只有您才能幫我?!薄叭绻闶桥说脑?,我倒是會考慮。免談!”裴天予閉目,
一副沒有任何商量的表情?!凹热蝗绱?,您把欠我的錢今天之內(nèi)全部還清吧。
”男人冰般的眼眸里,蕩出一股冷漠的寒氣?!斑馈莻€……”裴天予粗略估算了下,
他居然欠他那么多錢,嗚嗚!他迅速轉(zhuǎn)身,面對著男人。他狐媚的眼睛,
換上獻媚的笑意:“我說夜曜啊,我好歹是你的叔叔,都是一家人嘛。
你有什么事需要叔叔的幫忙呢?”夜曜從黃金面具下冷冷的注視著他,“叔叔,
您知道我父王曾經(jīng)欠了一個凡人很大恩情的事嗎?今早父王收到了恩人后代的信符,
可是父王因為上次的征戰(zhàn)至今重傷未愈,還在臥榻休養(yǎng)?!彼f話的聲音比冰還要冷。
裴天予用扇子戳戳腦袋,仰頭想了想,“我好像聽大哥說過這事。不過,
就算大哥不能去,不是還有你么?
”“小侄已領(lǐng)旨前去玉麟山殲滅一群危害四方多時的妖魔,實在是無暇分身。
”夜曜這么說道。裴天宇微微瞇起眼睛,心里有了一個猜測,“那你的意思是?
”“可否煩勞叔叔暫代小侄下凡幾日?”哦!果然如此啊。裴天予轉(zhuǎn)轉(zhuǎn)眼珠,
爽快的說:“好吧,叔叔我就替你走一回吧,誰叫你是我最可愛的侄子?!彼尚Γ?/p>
這下,欠夜曜的賭債應(yīng)該可以一次還清了吧?而且,
還可以讓那個嚴肅的大哥倒欠他一個人情。再說,他也從未離開過這個死氣沉沉的無聊天界,
去凡間散散心,被凡人供著、奉著也不錯。據(jù)說凡間很是喧鬧。
這樣一箭三雕的好事做做也無妨?!岸嘀x叔叔?!币龟自俣裙硪欢Y,
忽而抬頭刻意強調(diào)道:“叔叔切記仙凡不同道?!币龟仔型甓Y,并未立刻離開。
黃金面具下,他嘴一張,似有話欲言又止。最后,他還是閉上了嘴。
裴天予一驚,額上冷汗直冒:“我說夜曜啊,你把叔叔當成什么了?
叔叔怎么可能對一個凡間的小丫頭動心?”他明白夜曜的意思,夜曜會特別“叮囑”他,
只因他在天界是有名的花花大少,而那個恩人的后代只怕是個女孩吧。
“叔叔請牢記自己說過的話,小侄告辭?!币龟坠Ь吹某辛藗€禮,
消失在一片白色的冰霧中。裴天予晃著手中的折扇,擔憂的嘀咕:“我這一去,
天界里那些美麗的仙女們怕是要傷心飆淚了。唉,我真是罪孽啊,讓這么多美人兒流淚,
罪過罪過……”雖然是懺悔的詞語,可是他卻說得非常得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