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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醒來時,我躺在鋪滿玫瑰花瓣的婚床上。
沈炎坐在床邊,修長的手指正摩挲著我脖子上的項鏈吊墜。
見我睜眼,他猛地將我摟進懷里,力道大得幾乎讓我喘不過氣。
“老婆,你終于醒了?!?/p>
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:“三天三夜了......你要是再不醒,我真的要殺人了?!?/p>
我虛弱地抬手撫上他青黑的眼圈:“你不是醉得不省人事嗎?怎么會來救我?”
沈炎眼底翻涌著后怕。
“我被帶到休息室就發(fā)現(xiàn)不對勁。”
“王總根本不在,那個保鏢眼神也不對?!?/p>
他扯開領口,露出鎖骨處一道血痕:“所以我放倒了叛徒,吞了解酒丸。”
說到這里他突然頓住,喉結滾動了幾下:“然后蘇清玥就來了......”
我猛地攥緊被單。
沈炎冷笑:“她往我身上撲,我就將計就計。拖延時間讓阿城追蹤你的項鏈定位。”
他指尖輕輕點了點我的吊墜:“這里面有最新型的追蹤器。”
我忽然想起婚禮前他執(zhí)意要我戴上這項鏈時的神情,原來從那時起他就早就準備。
心中劃過一道暖流。
我嘶啞地開口:“那沈墨白他們......你打算怎么處理?”
沈炎眸色驟然轉暗,像淬了冰:“我要他們......”
話音未落,房門被猛地撞開。
十幾個沈家族老氣勢洶洶闖進來。
為首的拄著龍頭拐杖重重砸地:“沈炎!墨白是嫡系獨苗,你敢動他試試!”
沈墨白吊著條胳膊,好整以暇地靠在門框上。
旁邊蘇清玥挽著他,沖我露出勝利者的微笑。
“他綁架的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!”沈炎一拳砸在床頭柜上,雙目猩紅。
幾個年紀大的族老被嚇了一大跳。
只有沈墨白嬉皮笑臉地擺手:“小叔,誤會誤會,我就是和小嬸開個玩笑。”
“誰知道她那么不經(jīng)嚇......”
“混蛋!”沈炎氣得一拳揮過去,卻被五六個族老死死攔住。
“夠了!你一個私生子有什么資格處置我沈家的長子嫡孫?”
二叔公渾濁的老眼掃過我們:“墨白父親留下的25%股份還沒過戶,真要算起來......你們持股相同。”
“董事會可以重新投票選舉,你沒有資格處置他!”
沈墨白站在人群中,滿臉看好戲。
“小叔,都說了是誤會,小嬸和清玥穿的同款婚紗,我喝了酒認錯人,也是情有可原的......“
沈炎捏緊拳頭:“認錯人?需要帶去那么遠的廢棄工廠?”
沈墨白嗤笑出聲;“你不懂,這是年輕人的趣味?!?/p>
蘇清玥突然“哎呀”一聲,捂著嘴嬌笑:“阿墨你好壞......這種事怎么能當著長輩的面說呢?!?/p>
幾個老古董頓時面色尷尬。
幾個老古董頓時老臉通紅。
拄拐杖的二叔公咳嗽一聲:“既然沒出大事,這事就此揭過。家丑不可外揚!都散了吧!”
人群呼啦啦往外走時,沈墨白突然回頭,用口型對我們說:【等、著、瞧!】
沈炎拳頭捏得咯咯作響。
我輕輕握住他顫抖的手:“不怕,君子報仇,十年不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