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
阮青再睜眼時,發(fā)現正躺在自己房間里。
“呀,阿青醒了啊!”
王姨剛好在給阮青擦身子,見此驚喜的叫了一聲。
她悄悄低聲和阮青說:“蕭總把夏小姐暫時打發(fā)走了,他在你身邊守了足足三天?!?/p>
“唉,阿青啊,蕭總還是很在乎你的?!?/p>
阮青沉默著,斂下眼瞼。
瘦削的肩頸透出一股悲傷。
她隱隱記得,半夢半醒時,有只溫熱的手時常握住她的,耳邊似乎還能聽到“阿青,對不起......”“阿青,你快醒過來......”之類的話。
原來,是蕭墨寒啊。
蕭墨寒在乎她嗎?
或許是有的。
但估計也僅僅是對相處多年的保鏢的一絲不忍心罷了。
算不上有多上心。
畢竟,在夏知荷面前,她阮青,永遠是被犧牲的那一個。
愣神間,外面突然傳來“噠噠”的高跟鞋響聲。
阮青抬頭,便見夏知荷抱著一只通體雪白、藍眼睛的波斯貓走了進來。
“你個賤人!還真在別墅里??!”
夏知荷眼睛死死盯著阮青蒼白虛弱的臉,里面淬滿了毫不掩飾的嫉恨,“墨寒還騙我說你還在醫(yī)院!怎么?賴在這兒裝可憐,博同情?”
那只價值不菲的貓在她懷里不安地扭 動了一下,夏知荷不耐煩地掐了掐貓的后頸,惹得它又發(fā)出了一聲痛叫。
阮青只是靜靜地看著她。
后背的鞭傷和心口的空洞讓她臉爭辯的力氣都提不起來。
蕭墨寒守了她三天?
那又如何?
此刻站在這里對她耀武揚威的,才是他心尖上的人。
夏知荷見阮青沉默。氣焰更加囂張。
她環(huán)視著這間屬于阮青的、簡潔卻處處帶著蕭墨寒痕跡的房間,嫉妒幾乎要燒穿她的理智。
她不能容忍阮青還留在這里,留在離蕭墨寒這么近的地方!
“阮青,等著吧,我很快就會讓墨寒把你趕出別墅。和雇主上過床的女保鏢,你以為,我看不穿你的齷齪心思嗎!”
夏知荷往前逼近一步,尖銳的指甲幾乎要戳到阮青臉上。
她懷里的波斯貓被她的動作嚇到,掙扎得更厲害了,鋒利的爪子不小心勾到了夏知荷身上的真絲裙,拉出幾道細絲。
“??!你這畜生!”夏知荷吃痛,低頭一看,更是怒不可遏。
一個惡毒的念頭瞬間在她的腦中成型。
“好哇,連你這小東西也敢欺負我?”夏知荷的聲音陡然變得陰冷,用一種 溫柔卻讓人毛骨悚然的力道撫摸這那只漂亮的白貓。
貓咪似乎有所察覺,直接炸毛了,發(fā)出尖銳的貓叫聲。
“王姨,”夏知荷忽然抬頭,臉上擠出一絲笑,“麻煩你去樓下幫我倒杯溫水來,我嗓子有點不舒服?!?/p>
王姨猶豫地看了看阮青,又看看夏知荷,不敢得罪這位未來的女主人,只得應聲,“哎,好,夏小姐您稍等?!?/p>
她擔憂地看了阮青一眼,快步走了出去。
房間霎時間只剩下阮青和夏知荷,以及那只瑟瑟發(fā)抖的貓。
夏知荷臉上的假笑瞬間消失,變成了冰冷刺骨的惡意。
她抱著貓,快步走到房間里那個冰箱前——這是之前蕭墨寒經常在阮青的房間里待,特意安置的。
阮青心頭猛地一跳,一種強烈的不安攥住了她:“夏知荷,你想干什么?”
“干什么?”夏知荷回頭,對她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,“幫你一把啊,讓你徹底滾出蕭家!”
話音未落,她猛地拉開冰箱冷凍室的門!
然后在阮青驚駭的目光中,毫不猶豫地狠狠將那只波斯貓扔了進去!動作快到只留下一道白色的殘影!
“喵——?。?!”一聲凄厲的貓叫被冰箱門“砰”地隔絕!
夏知荷站在那里,臉上沒有任何表情。
平靜得仿佛剛才只是丟了件垃圾。
她甚至還拿出香水瓶對著空氣噴了兩下,試圖掩蓋剛才一瞬的慌亂。
阮青臉上滿是不可置信,“你瘋了!你把貓拿出來!它會死的!”
她掙扎著想從床上起來。
“死?”可夏知荷轉過身時,臉上已經換上了泫然欲泣的表情,聲音帶著哭腔,“墨寒送我的雪球......它......它怎么了?阮青!你對它做了什么!”
她故意提高了音量,足以讓外面的人聽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