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秦叔待我如親,即便是臉在地上擦破,也要掙扎著為我討公道。
在李瑟路過他時,呲著牙齒惡狠狠道:“李瑟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,當(dāng)初就不該聽家主的話留下你這個禍患。”
而后朝太子厲聲道:“太子殿下,李瑟是穿……”
“不要!”
我瞥見銀光,心頭騰升不好的預(yù)感,連忙飄過去想替秦叔擋一擋。
可李瑟已經(jīng)轉(zhuǎn)身拔出羽林衛(wèi)腰間的劍,穿過了我的靈魂,在秦叔說出那個身份秘密前,先一步刺破了他的喉嚨。
鮮血噴灑在她嬌俏的臉上,卻花了我的眼睛。
自爹娘走后,是秦叔照拂著我長大,府中大小事務(wù)也是秦叔幫襯著。
他是謝府老仆,更是我敬重的長輩。
可現(xiàn)在,我曾經(jīng)放在心尖尖上寵著的人,親手砍下我的腦袋后,又親手把劍尖指向了我最親近的人。
秦叔瞪大了眼睛,張了張口,吐出大把的鮮血染紅淺色衣襟。
他的妻子抱著他悲痛欲絕,懷中的稚兒似有預(yù)感嚎啕大哭,我卻連一滴淚都流不出來。
只能眼睜睜看著李瑟拔出長劍,徒留秦叔喉嚨上那個血紅窟窿,汩汩往外流著鮮血。
3.
太子打量著李瑟,“你為何不讓他把話說完?”
李瑟故作鎮(zhèn)定,“他此刻恨透了我,說的話必然難以入耳?!?/p>
太子輕笑一聲,攬著她往前走,“孤就喜歡你身上這股狠勁兒?!?/p>
我卻要恨透了她。
謝府上下從未因她是孤女而苛待她,甚至在我照拂下,山珍海味綾羅綢緞從未少過她,也無人給她委屈受。
可她為了能接近太子,選擇拿整個謝府的榮辱安危當(dāng)墊腳石。
我更恨透了自己。
當(dāng)初就不該一時心軟留下她,這樣,秦叔他們就不會有事了。
李瑟隨太子回了東宮,居去祟閣。
也不知是不是我執(zhí)念未消的緣故,不能離開李瑟太遠(yuǎn),跟著她飄去了去祟閣。
太子談不上是個長情的人,但娶太子妃后,還從未納過側(cè)妃。
李瑟是第一個。
然而住進去祟閣的,她不是第一個。
那幾個被太子盯上的穿越者,最后活著的幾天都住在這里。
李瑟沒讓我喝下那杯毒酒前,她一門心思撲在我身上,自是沒有關(guān)注過太子的任何事情。
更不知這去祟閣有何意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