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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機屏幕上,“離婚證”三個鮮紅的大字,像一柄燒得滾燙的烙鐵,烙穿了陸霜最后一絲自以為是的鎮(zhèn)定。
那張薄薄的紙,仿佛有千鈞之重,壓得她指尖都在顫抖。
一個月。
整整一個月,我沒有主動聯(lián)系她一次,她打來的電話,發(fā)來的消息,都被我設置的攔截軟件無聲無息地吞沒。
她大概以為,這只是我們無數(shù)次冷戰(zhàn)中最尋常的一次。
她以為我所謂的“回老家冷靜”,不過是鬧脾氣,是欲擒故縱,是等著她屈尊降貴地來哄。
所以,當公司資金鏈斷裂,所有合作方同時發(fā)難。
白晏那個蠢貨闖下的彌天大禍徹底引爆時,她第一時間想到的,還是我這個“無所不能”的滅火器。
她篤定我還在。她篤定我會像過去五年里的每一次一樣,為她收拾殘局。
只可惜,她等來的,是民政局工作人員寄出的,冰冷而具有法律效力的,離婚證。
“嘟…嘟…嘟…”
我的手機響了,是一個陌生的號碼。我猜得到是誰。
我那個驕傲的、從不肯用別人手機聯(lián)系我的前妻,終于放下了她可笑的自尊。
我劃開接聽,沒有出聲,電話那頭的呼吸聲變得急促。
“蘇文!”陸霜的聲音傳來,帶著一絲歇斯底里的崩潰。
“你什么意思?你跟我開這種玩笑有意思嗎?”
“偽造國家證件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!你到底在哪里?公司出事了,你趕緊給我滾回來!”
她的語氣,還是一如既往的命令與指責,仿佛我還是那個對她言聽計從的丈夫。
如同我們之間的一切,都只是一場無傷大雅的鬧劇。
我輕笑一聲,帶著一絲讓她陌生的涼薄與嘲弄。
“陸霜,”我慢條斯理地開口,“你是真傻,還是在裝傻?”
“你胡說八道什么!我問你什么時候回來!”她顯然被我的態(tài)度激怒了。
“回哪里去?回一個我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(jīng)離職的公司嗎?”
電話那頭猛地一靜,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。
我能想象出她此刻的表情,是錯愕,是不解,是風暴來臨前的死寂。
“離職…?”她喃喃自語,聲音里充滿了迷惘,“不可能,我怎么不知道......”
“你確定不知道?”
“一個月前,我的離職申請,是你陸大總裁親手審批通過的。怎么?貴人多忘事,連自己簽過的文件都不記得了?”
“我…我簽的?”
“對,你簽的?!蔽依^續(xù)說道,語氣里不帶一絲波瀾。
“還有,那份離婚協(xié)議,也是你親筆簽的名,你當初連看都不看。”
陸霜,我們早就沒有任何關系了。從法律上,從情理上,都是如此。”
“你......你算計我!”陸霜的聲音陡然拔高,充滿了被欺騙的憤怒,“蘇文!你怎么敢!”
“我怎么敢?”我笑了,笑得胸腔都在震動。
“我只是成全你而已。成全你和你的寶貝秘書,成全你的自由,也成全我自己的解脫?!?/p>
“當初是你自己說的,讓我冷靜一個月?,F(xiàn)在,一個月到了,我很冷靜,也想得很清楚。再見,陸總?!?/p>
說完,我沒有再給她任何機會,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,然后將這個號碼也拖進了黑名單。
瞬間覺得清凈不少。
而電話那頭的陸霜,則徹底崩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