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就在記者剪斷慶祝落地的彩帶的一瞬間,那些大樓紛紛傾倒碎裂。樓體碎片轟擊大地,
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聲響。直播瞬間中斷,隔著一公里,我聽到此起彼伏的哭喊聲。
我拿望遠鏡看向破碎的工地。瓦礫堆里,伸出一只只布滿血污的殘肢。一個小時后,
直播恢復了。但是原本喜慶的題目變了?!氨臼锌煊?,位于城東開發(fā)區(qū)的商業(yè)綜合體項目,
多棟在建辦公大樓于今日下午兩點四十五分發(fā)生整體坍塌,現(xiàn)場情況不明,
傷亡正在統(tǒng)計中......”電視畫面里,航拍鏡頭將那片廢墟清晰地呈現(xiàn)在我眼前。
曾經(jīng)被陳夢夢和宋禾川吹噓為城市新地標的宏偉藍圖。
此刻已經(jīng)變成了一堆扭曲的鋼筋和破碎的混凝土。濃煙滾滾,塵土飛揚,
把周圍的道路都籠罩起來。我端起茶杯,輕輕抿了一口。茶水溫熱,恰到好處。這個項目,
從立項開始,我就極力反對。后來,事故調查員提交了數(shù)十份風險評估報告,
他們指出設計方案中的致命缺陷和預算中的巨大水分,陳夢夢根本無法駁回了。
她被宋禾川這個只會紙上談兵的草包吹得暈頭轉向。她一心只想著用這個項目做噱頭。
陳夢夢拉高股價,好讓自己和她的情夫中飽私囊。他們?yōu)榱粟s工期,拿到政府補貼,
用了最劣質的建材,雇了最不靠譜的施工隊。我提供的那些證據(jù)里,就包含了他們偷工減料,
偽造質檢報告的所有記錄。大樓的坍塌,不是意外,而是必然。我的手機開始瘋狂地響起來。
他們是公司的股東,是項目的合作方,還有一些媒體記者。我一概不接,
只是靜靜地看著新聞里不斷更新的傷亡數(shù)字。最終,
屏幕上的數(shù)字定格在:死亡一百一十九人,重傷四十二人。一百一十九條活生生的人命,
就這樣斷送在了他們的貪婪和淫亂之下。陳夢夢和宋禾川該回來了。兩天后,
我慢悠悠地回到了公司。公司里早已亂成了一鍋粥,員工們人心惶惶。記者們堵在樓下,
將大門圍得水泄不通。我從地下車庫的專用電梯上了樓,直接走進了總裁辦公室。這里,
曾經(jīng)是陳夢夢的獨立王國。如今,我坐在這里,坦然無比。我冷笑著環(huán)視著這間臥室。
看樣子,這對奸夫淫婦出國前還在這里度過了激情一刻。粉紅色的床單還是亂的,
絲襪和內褲丟的到處都是。下午四點,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。陳夢夢和宋禾川終于出現(xiàn)了。
他們倆都戴著墨鏡和口罩,風塵仆仆,一臉的驚慌和疲憊。
從馬爾代夫飛回來的這幾十個小時,對他們來說,每一秒都是煎熬。“林居正!
你為什么會在這里?”陳夢夢摘下墨鏡,看到我坐在她的位置上,立刻尖叫起來。
宋禾川則眼神躲閃,一言不發(fā),悄悄地往后縮了縮。我沒有理會她的質問,
只是將手機放在桌上,屏幕朝向他們。上面,正是那張他們在馬爾代夫酒店里,
淫亂不堪的實況照片。陳夢夢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。她看了一眼照片,
又看了一眼我臉上還未完全消退的傷痕。陳夢夢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。
她什么都明白了。“是你......是你干的?”她的聲音嘶啞,充滿了難以置信。
我笑了笑,沒有承認,也沒有否認?!拔抑皇亲隽宋以撟龅氖?。
”“公司的項目出了這么大的安全事故,作為副總裁,我總得回來主持大局。
”“你......”陳夢夢氣得說不出話來。而一旁的宋禾川,在最初的震驚過后,
突然想起了什么。他眼中閃過狡黠和狠毒,轉身就想往外跑。我早有預料,
這個草包除了毀滅證據(jù),想不出別的招數(shù)。“想去你的辦公室,燒掉那些項目文件嗎?
”“別白費力氣了。所有的原始數(shù)據(jù)和賬目,我都備份了?!彼魏檀ǖ哪_步僵在了原地。
他猛地回頭,驚恐地看著我,渾身發(fā)抖。一行清亮的尿液從宋禾川的褲腳流下,
沾濕了辦公室的地板。就在這時,幾位公司的主要股東在秘書的帶領下,推門走了進來。
他們看到屋內的情景,目瞪口呆。隨即,他們的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?!傲指笨偅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