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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板圓滾滾的身體擠了進來,眼神掃過一地狼藉的塑料杯、潑灑的黏膩糖漿、被踩扁的珍珠。
他的手指頭幾乎戳到他們鼻尖地怒吼:
“你們這些小孩子才幾歲啊就這么沖?我不管你們誰干的!”
“也不管你們是打架還是談情說愛!弄臟弄壞我這么多原料和杯子,還跑到這里來嚇到客人!賠錢!五十萬!少一個子兒今天都別想走!”
同學們面面相覷,剛剛還囂張的氣焰頓時矮了半截。
有人小聲嘀咕:“要不......就算了吧,別讓溪玉冰去了。”
賀曉玲眼神躲閃,卻依舊嘴硬:“東西是我們不小心碰掉的,我認。等我和這位同學談完,送她離開,回頭就讓我爸給您處理賠償,保證一分不少,行嗎?”
我笑了笑:“想讓我走?”
我冷笑著從抽屜里甩出一份合同,拍在吧臺上。
“幫我把違約金賠了,我立馬就走?!?/p>
合同上白紙黑字,清晰地寫著——違約金,一千萬。
即日生效。
賀曉玲的臉瞬間白了,她立刻抓起手機:“我給我爸打電話,他有錢!”
電話撥了過去,卻遲遲沒人接。
賀曉玲的額頭冒出冷汗,勉強擠出一個笑:“我爸......我爸可能在開國際會議,沒時間接?!?/p>
最前排的男同學又喊道:“曉玲,少溪玉冰一個也不是不行,大不了拍合照的時候給她P上去嘛?!?/p>
P上去?我沒忍住,直接笑出了聲。
“你們是不是覺得,只要我走了,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?”
我環(huán)視一圈他們天真的臉,一字一句地問:
“你們真的以為,你們去東南亞的機票,已經買好了嗎?”
話音落下,前世的記憶涌上心頭。
人販子只有親眼見到我這個“貨”,才會把機票錢打給賀曉玲。
不見兔子,他們是不會撒鷹的。
那自然,賀曉玲現(xiàn)在根本支付不起高額的機票費用。
老板可不管這些,他吼道:“錢呢?誰給錢?”
墻頭草們瞬間倒戈,七嘴八舌地勸起來。
一個同學催促著:“這樣曉玲,你快在網上查一下出票信息啊,給我們看看不就行了?”
“對啊,就幾秒鐘的事!”
賀曉玲眼眶一紅,委屈地看著大家:“你們......你們竟然不信我?我為班級付出了這么多,你們就這么懷疑我?”
蔣晗宇心疼地將她護在身后,怒視著我:
“溪玉冰!你鬧夠了沒有!非要小題大做嗎?”
“你再這樣,我們就分手!”
“分手?”我像是聽到了本年度最大的笑話,荒謬感讓我?guī)缀跻Τ鲅蹨I。
前世他用所謂的“愛”把我騙進地獄,今生他居然還妄想用這兩個字來威脅我?
就在這時,我的手機屏幕亮了。
是管家發(fā)來的信息,我點開一看,幾張截圖赫然在目,正是賀曉玲發(fā)給“叔叔”的短信。
“叔叔,這次我鐵定能上好大學,能不能不要那么快放棄資助我,我將來肯定報答你?!?/p>
“叔叔,我今晚可以去您那嗎,我有一件透明的蕾絲裙。您一定會喜歡的?!?/p>
沒想到賀曉玲這次是動真格了。
我看著這些不堪入目的字眼,人在無語到極點的時候,是真的會笑。
在所有人的注視下,賀曉玲撐不住了,只能顫抖著手拿出手機,指尖哆嗦著輸入查詢信息。
手機里,冰冷的客服女聲清晰地傳來:
“對不起,并未查詢到您所購買的票據信息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