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嬤嬤擦了擦眼角的淚水,這才放心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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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日,私塾先生看了我的文章之后,說我是棟梁之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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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生說,我思維切入十分大膽,卻又不失嚴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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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爹聽了之后,隨口夸了我一句像我一樣聰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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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娘聽了之后,臉色頓時沉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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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見不得我爹夸我,哪怕是當著她的面夸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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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便開始裝病,支使我伺候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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臨近考試,她不想讓我備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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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娘的心思,我豈會不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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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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爹走的第五天,我就安排好了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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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找到譚嬤嬤,讓她幫我聯系祖宅舊人,費了不少銀子,跑死了兩匹馬,拿到渝州一位姑娘的紅布包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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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將包袱交給死士,讓他帶我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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紅布包袱上寫著歪歪扭扭的墨字:愿我與丞相大人情投意合、終成眷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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包袱里是我爹經常佩戴的暖玉玉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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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娘收包袱之后,氣得跺腳,但她并沒有去跟我爹對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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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娘知道怎么拿捏我爹,怎么對付我爹,我爹怕什么,我娘最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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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帶著她「新作的詩詞」去找我娘初初戀——平南侯府的侯爺虞江彥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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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思淡,暗香輕。江南雨冷若為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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猶勝遠隔瀟湘水,忽到窗前夢不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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確實是好詞,畢竟也不是她寫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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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爹每日都將她說出來的詩句奉為瑰寶,只當全是她一人作的、從不追究風格眼界如何迥異,每每提到詩詞佳作就會炫耀一般夸她滿腹經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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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也還算聰明,對外作詩詞時從來只念些含情脈脈的,落了個長情才女的名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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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江彥聽了,果然答應陪她一起去郊外散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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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派人跟著她們,拿到我娘拿去給我娘初戀獻殷勤的寫著《鷓鴣天》的宣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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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父親回來,我娘就會告訴我爹,因為他所謂不忠,她讓虞江彥陪她郊外散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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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爹會發(fā)誓,他沒有不忠,他只愛我娘一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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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那時,不管我娘提什么要求,他都會答應,以免虞江彥搶了他心中「明珠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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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這次,我娘要失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