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勉年看到我沒有和仆人一樣離開,佯裝驚訝:「原來是弟弟……剛才是我誤會了?!?/p>
「沒想到弟弟穿著如此樸素,圣上說要深入百姓體驗貧苦,我真是受教。」
說得好聽,不就是我穿得臟和土嗎?
我看著面前的笑臉虎,同樣回來一個燦爛的笑容:「既然兄長這樣想,那我們換下衣服不就行了?」
說完,我就特地在身上摸了幾把,直到手上沾滿污漬才親切地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。
既然他要體驗貧苦,我當然不能掃了他的興。
楚悠悠不屑地看著我,嘖了一聲:「真是沒見識的樣子,還把哥哥的衣服弄臟了,下賤鬼!」
我無所謂地擺了擺手:「可不是嘛,我在貧民窟長大,有人生沒人養(yǎng),本身就下賤,兄長這墨綠色的長袍真是精致,我還未曾見過這種料子呢?!?/p>
饒是我的話太過真誠,楚悠悠被我噎住,就連能言會道的楚勉年也沒了話說。
楚勉年看著肩膀上的臟污,差點控制不住自己好兄長的模樣,只能雙拳握緊。
我的生父尷尬地打著圓場:「張媽,把二少爺帶去收拾好的房間吧,再……去找個裁縫,給二少爺添一些像樣的衣服。」
張媽搖曳著身姿就走了過來,看起來風韻猶存,身上的珠寶首飾都能比得上侯府主母了。
生父和張媽眉目傳情,我那生母竟然也沒發(fā)現(xiàn)她那便宜兒子的眉眼長得酷似張媽。
裁縫走后,我溜到了馬廄。
這里我曾來過,知道草垛后面就是個洞。
劉奇在洞口對我眨眼:「你如愿回府,接下來要怎么做?」
我剛得的月錢,還沒捂熱乎就拿給了劉奇:「你最近找?guī)讉€小乞丐盯著張媽,有消息給我傳信?!?/p>
「好?!?/p>
劉奇走后,張媽找到我,說楚府要為我辦宴,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認祖歸宗。
要不是我知道他們的目的,我真以為他們想把我認回去當少爺呢。
3.
我從陳狗變成了楚澄,世界上再也沒有了馬奴陳狗。
澄這個字,太美好了。
澄澈而又明亮,不是我配得上的。
而陳狗是那個總是醉醺醺的酒瘋子給我取的,他說賤名好養(yǎng)活。
而我剛好還有一個狗牙一樣的胎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