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那天起，我開始了「墮落」。
上課的時候，我會「走神」，眼神飄向窗外，或者「偷偷」看坐在斜后方的陳哲，嘴角帶著「甜蜜」的微笑。
作業(yè)本上，開始出現(xiàn)各種「馬虎」的錯誤，字跡也變得「潦草敷衍」。
老師找我談話，語重心長地勸我不要因為「早戀」影響學習，我低著頭，一副「我陷進去了，我沒辦法」的模樣。
幾次重要的模擬考試，我的名次如同斷崖式下跌。從穩(wěn)穩(wěn)的第一，跌到第五，第十，甚至有一次跌出了前二十。
年級第一的位置，第一次，也是我「心甘情愿」地，讓給了趙雅。
趙雅如愿以償。她站在領獎臺上，接過獎狀和獎金，眼神輕蔑地掃過臺下的我，嘴角是掩飾不住的得意。她身邊的朋友們也對我指指點點，竊竊私語。
「看吧，談戀愛果然影響學習?！?/p>
「以前那么厲害有什么用，還不是被男人迷得五迷三道的?！?/p>
「趙雅才是真學霸，不受任何影響?！?/p>
陳哲似乎也松了一口氣。大概是覺得賭約勝券在握，他對我「敷衍」的態(tài)度都變得明顯了許多，雖然表面上依舊維持著「關心」。
只有我自己知道，每一次「失誤」，每一分「丟失」，都在我的精準計算之內(nèi)。我要讓他們相信，我已經(jīng)徹底沉淪，無可救藥。
趙雅拿了幾次模擬考第一，享受了足夠的榮光。我看著她在眾人面前意氣風發(fā)的樣子，心里冷笑。
現(xiàn)在，該輪到我「收利息」了。
在我十八歲生日那天，我主動約了陳哲。
「陳哲，今天我生日，我們……出去慶祝一下吧？」我用一種帶著期待和羞澀的語氣問他。
他愣了一下，似乎有些意外我會主動約他，而且還是生日這么重要的日子。他猶豫了幾秒，可能是在權(quán)衡賭約的進展和趙雅那邊的情況，最終還是答應了。
「好啊，你想去哪里？」
「我們?nèi)ユ?zhèn)外吧，」我看著他，眼睛亮晶晶的，「聽說那邊新開了一家……嗯……主題酒店，好像很有意思?！?/p>
我刻意用了「主題酒店」這個詞，而不是更直接的「旅館」或「賓館」。
果然，陳哲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，耳根微微泛紅。他看著我，眼神復雜，似乎在判斷我是真的不懂，還是在暗示什么。
「就我們兩個？」他試探著問。
「嗯，就我們兩個?！刮尹c點頭，笑容「天真無邪」，「給我過生日嘛。」
他沉默了片刻，最終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，點了點頭：「好，聽你的?！?/p>
我知道他在想什么?；蛟S，他覺得這是徹底「搞定」我，確保我高考徹底完蛋的最后一步。又或許，他對我這個主動送上門的「獵物」，也并非全無生理上的沖動。
無所謂。
無論他怎么想，今晚，他都將是我計劃中，最重要的一枚棋子。
我看著他答應下來，心里那塊冰冷的石頭，似乎終于開始散發(fā)出一點熱度。不是因為期待，而是因為，復仇的序幕，即將拉開。
我們坐上了去鎮(zhèn)外的最后一班公交車。窗外的景色飛速倒退，小鎮(zhèn)的燈火越來越遠。我靠在窗邊，看著玻璃上倒映出的、自己那張平靜無波的臉，嘴角勾起一抹無人察見的冷笑。
趙雅，陳哲，你們欠我的，我會一點一點，連本帶利地討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