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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硯約我在學校后門的老槐樹下見面。
我到的時候，他正靠在樹干上抽煙。
看見我來了，他隨手把煙掐滅，沖我扯出一個笑：
“來了？”
我站著沒動，謹慎的看著他。
“照片刪了。”
我不想和他廢話，直接開門見山。
他嗤笑一聲，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晃了晃：
“你說這些？”
屏幕上是模糊的偷拍照，我只看了一眼就別開臉。
“你到底要干什么？”
“程曦，”他忽然放軟聲音，伸手想碰我的肩膀，“我們好好談談行不行？”
我后退一步躲開：“談什么？”
他臉色一僵，隨即又擠出那種熟悉的、哄我時的笑容：
“我知道你生氣了，但這事真不是你想的那樣……”
“那是哪樣？”
我打斷他，不耐煩道：
“你和周雅接吻是假的？你騙我填二本志愿是假的？還是你電腦里存了我四年的偷拍是假的？”
他表情變了變，終于裝不下去了，眼神冷下來：
“行，既然你都知道了，那我也懶得演了。”
他晃了晃手機，“這些照片，我要是發(fā)出去，你覺得你還能在北大待得下去嗎？”
我盯著他，忽然笑了：“你發(fā)啊?！?/p>
他愣了一下，顯然沒料到我會是這個反應。
“你他媽……”他咬牙，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幾下，“真以為我不敢？”
我聳聳肩：“你發(fā)，我等著?！?/p>
他盯著我看了幾秒，突然冷笑一聲，低頭在手機上點了幾下。
幾秒后，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。
班級群炸了。
【我操！這什么情況？！】
【宋硯瘋了吧？？？】
【程曦……這是你？】
我點開群消息，看到宋硯發(fā)了一張照片。
那是我初二時在更衣室換衣服的背影，模糊但能認出來是我。
群里瞬間安靜了。
宋硯得意地看著我：“現(xiàn)在知道怕了？”
“我本來不想發(fā)的，是你非讓我發(fā)的?！?/p>
我低頭看著手機，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幾下，然后抬頭沖他笑了笑：
“宋硯，你完了。”
他還沒反應過來，班級群又彈出一條消息——
【許沉】：【@全體成員：宋硯電腦里的偷拍照不止這一張，從初二到高三，一共137張，全部存在云端，鏈接如下?！?/p>
緊接著，是一個加密網(wǎng)盤鏈接，密碼直接貼在后面。
宋硯的臉色瞬間慘白。
他猛地低頭看手機，手指瘋狂滑動屏幕，嘴里罵了一句臟話，抬頭瞪我：
“你陰我！”
我歪頭笑了笑：“禮尚往來?！?/p>
群里已經(jīng)炸翻了天。
【臥槽！這他媽犯法了吧？！】
【宋硯是不是有病??？偷拍女生換衣服？】
【@班主任：這事學校管不管？】
【身為女生真的坐不住了，我要報警……】
宋硯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，來電顯示一個接一個。
班主任、校長、他爸……
他手忙腳亂地按掉，抬頭時眼睛都紅了。
他緊緊盯著我：“程曦！你他媽……”
“我怎么了？”我輕聲問道，“不是你先發(fā)照片的嗎？”
他呼吸急促，突然沖過來抓住我的手腕：
“你信不信我現(xiàn)在就弄死你？！”
我還沒說話，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厲喝：“宋硯！松手！”
許沉帶著兩個保安沖了過來，直接把他按在了地上。
宋硯掙扎著抬頭，眼神兇狠地瞪著我：
“程曦！你等著！這事沒完！”
我蹲下身，看著他狼狽的樣子，輕聲說：
“宋硯，你猜猜，我手里還有多少你沒見過的聊天記錄？”
他瞳孔猛地一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