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考結束,我第九十九次和裴聿行提了分手。
只因相約去電影院的路上,他為了青梅再次拋下我。
他騙我是要去填志愿,轉頭卻在泳池派對上和青梅熱吻。
我眸光刺痛地看著他們交纏的身影,這已經(jīng)是他第九十九次拋下我。
我顫抖著打字提分手,他滿不在乎地和兄弟輕嗤出聲:
“我不過是玩?zhèn)€大冒險罷了,嘖,真煩,這都要管?!?/p>
“要不是她是我爸媽欽定的童養(yǎng)媳,小爺哪有功夫理她,不用管她,哪次吵架不是她先低頭?!?/p>
他的兄弟們紛紛嗤笑出聲,起哄打賭這次過多久我會把自己哄好。
“我賭七天!”
“太長了,我賭最多三天,江漁那個舔狗就會哭著回來!”
眾人的哄笑聲深深刺痛耳膜,我眸光譏諷,眼眶通紅。
他們不知道的是,這一次我不會再和好了。
當晚,我把志愿改到千里之外的北大,訂好了三天后的機票。
......
改完志愿,我長長地松了口氣。
打量著這間狹窄卻溫馨的傭人間,我不覺紅了眼眶。
自十歲那年,家暴的父親拋下我后,裴母格外開恩允我搬來和母親同住。
因著這份恩情,我從小對裴聿行格外照顧,知道他胃不好,自學廚藝每日給他做粥。
知道他學習不好,任勞任怨地每日為他整理筆記。
裴母看重我的重情重義,也看重我名列前茅的成績,從小拿我當童養(yǎng)媳看待,還說以后畢業(yè)要讓我進公司輔佐裴聿行。
只是如今,恐怕要辜負她的一番好意了。
砰的一聲,黎雪故意打碎了母親送去的果汁。
她頤指氣使,不耐煩地抱臂:
“你個賤人,知不知道我從小對芒果汁過敏?是不是故意來害我的!”
“小姐你誤會我了,我、我送來的明明都是黃桃汁……”
母親漲的面色通紅,囁嚅著慌忙解釋。
可黎雪仗著果汁已經(jīng)被打碎在地,無法證明,嚷嚷著非要母親給個說法。
填完志愿,來找裴聿行玩的好哥們,也瞬間譏諷地將母親圍住。
“本來是填完志愿來玩的,沒想到撞見這等事,真是晦氣!”
“你還在嘴硬什么?誰人不知雪兒可是圈里的小公主,敢惹她明天就讓裴哥把你辭退!”
我心猛然一緊,慌忙沖了出去。
裴聿行不耐皺起眉頭,居高臨下道:“王姨,你給雪兒道個歉,我做主這事兒就算過去了。”
我不可置信地抬頭,指甲深深嵌進掌心。
我深吸口氣道:“我媽看著你長大,幾乎把你當親兒子對待,你應該最是清楚她的為人,至少不應該跟著眾人盲目污蔑她……”
手腕驀然被攥住,他眉宇間閃過不自然,低聲道:
“這中間可能有什么誤會,這時候大家都看著,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雪兒下不來臺?!?/p>
他語氣高高在上,輕蔑道:
“這樣吧,你不是最愛我了嗎?這個歉,你來替你母親道,怎么樣?”
我不可置信,難堪地用力攥緊衣角。
氣氛僵持下,黎雪眸間劃過怨毒,笑著道:
“就知道裴哥哥最疼我了,我也不喜歡為難人,正好你也對芒果汁過敏,這樣吧,只要你喝下這杯,我們就算兩清!”
我渾身一顫,猛然想起前年我誤食芒果,當場休克送進icu的事。
母親突然沖上來死死將我護住。
她近乎哀求地看向裴聿行:
“少爺,漁兒對芒果又多么過敏你是最清楚的啊,那次漁兒過敏還是你半夜瘋了似的把她背到急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