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6
謝逸塵跌跌撞撞地推開別墅大門,屋內(nèi)一片漆黑。
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經(jīng),卻讓記憶愈發(fā)清晰。
“逸塵,我給你煮了醒酒湯?!?/p>
我總是這樣,無論他多晚回來,都會亮著一盞燈等他。
可現(xiàn)在,偌大的別墅空蕩蕩的,再也沒人等他。
他踉蹌著走進(jìn)我的房間,開燈的瞬間,心臟狠狠一縮。
衣柜里只有幾件洗得發(fā)白的舊衣,梳妝臺上連瓶像樣的護(hù)膚品都沒有。
指尖撫過那些粗糙的衣料,他突然想起財務(wù)匯報時,管家曾說:
“太太每月開銷不超過三千?!?/p>
當(dāng)時他是怎么回答的。
隨她,反正謝家不缺這點(diǎn)錢。
可他從沒想過,我過得連傭人都不如。
“沈瑤音......”
他倒在床上,任由酒精侵蝕理智:
“你憑什么死......我還沒準(zhǔn)你死......”
突然后背傳來鉆心劇痛,謝逸塵猛地彈起身,掀開被子。
密密麻麻的鋼釘鋪滿床墊,血跡已經(jīng)浸透床單。
“管家!”
他暴怒地踹開門:
“誰允許你們在太太床上放這種東西?!”
管家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低頭:
“是,是許小姐吩咐的......太太這兩年......一直睡地板。”
“那些女人都變著花樣欺負(fù)太太......”
謝逸塵瞳孔驟縮。
他聲音發(fā)顫:
“那些女人......”
“她們對瑤音做了什么?”
管家沉默片刻,終于咬牙道:
“您帶回來的每一位小姐,都教導(dǎo)過太太?!?/p>
“許小姐最狠,上次用煙頭燙太太的背,還說......”
“說什么?”
“說......謝總就喜歡聽你慘叫?!?/p>
謝逸塵一拳砸在墻上,指節(jié)滲出血絲。
只有他能欺負(fù)我。
別人怎么敢!
下一秒,謝逸塵沖向許遙月的臥室,卻在門口聽見曖昧的調(diào)笑:
“謝逸塵那個蠢貨,還真以為我愛他?”
許遙月嬌笑著:
“要不是當(dāng)年我撞死他媽,再嫁禍給沈家,哪有今天的好日子......”
男人低笑:
“你就不怕他發(fā)現(xiàn)?”
“怕什么?那老東西死透了,沈瑤音也燒成灰了......”
門被猛地踹開!
謝逸塵一把掐住許遙月的脖子,眼底翻涌著血色:
“你再說一遍!”
許遙月臉色慘白:
“塵,塵哥哥......”
“你喝醉了!”
“我剛剛只是在背臺詞......”
“背臺詞?”
謝逸塵獰笑著收緊手指:
“那這段臺詞......你背不背?”
他拽著許遙月的頭發(fā)拖到庭院,親手將鐵鏈鎖在她脖頸上。
“當(dāng)年你怎么對我母親的......”
鞭子抽下:
“現(xiàn)在,十倍還給你!”
許遙月的慘叫不斷響起。
而謝逸塵站在血泊中,突然想起我流產(chǎn)那日,我也是這樣蜷縮著哀求......
“錯了......全都錯了......”
他跪倒在地,攥著從許遙月身上搜出的行車記錄儀。
視頻里,真正的肇事者,分明是許遙月。
他回想起之前對我做的種種,痛苦萬分。
緊接著命管家翻遍全世界也要找到我。
他有一種感覺,我還活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