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陸蝕每天清晨都要把耳朵貼在我胸口,聽那微弱的心跳,睫毛掃過我嶙峋的鎖骨,
沾濕一片。當指尖觸到我還有溫度的皮膚,他才敢大口喘氣,
可呼出的白霧在空氣里很快消散,就像我的生命。他發(fā)瘋似的聯(lián)系各國專家,
手機相冊里塞滿會診視頻截圖。有次我在昏迷中聽見他對著電話嘶吼:“錢不是問題!
我要她活著!”他掛斷后卻癱坐在地,把臉埋進我蓋著薄毯的腿間,
壓抑的嗚咽震得我骨頭都疼。那天陽光難得透過百葉窗,在他臉上投下細碎的光影。
他握著炭筆的手在發(fā)抖,畫布上我的輪廓歪歪扭扭。我盯著天花板剝落的墻皮,
突然說:“我看見媽媽了。”畫筆被折斷,他慌忙抹了把臉,聲音沙啞得像砂紙:“嗯,
她說什么?”“她在老房子的紫藤花架下?!蔽业难矍案‖F(xiàn)出童年畫面,媽媽穿著藍布圍裙,
額角沾著面粉,“她抱著個小嬰兒,說那是......我們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