醫(yī)生走后,林政川走到我面前,語氣前所未有的懇切,“冬言,只能拜托你救她了。”
我翻了翻林晚藝的病歷,“伯父,我現(xiàn)在研制的藥是給清瑜治療用的,并不是針對放射性傷害的解毒劑。而且她已經(jīng)病入膏肓?!?/p>
林政川聽后,臉色瞬間從絕望轉(zhuǎn)為憤怒,青筋在額頭暴起。
他猛地轉(zhuǎn)身,一拳打在了顧修源臉上,“你給我說清楚!那個吊墜到底是什么來頭?還有你給晚藝吃的又是什么鬼東西?”
顧修源渾身顫抖地捂著臉,已經(jīng)語無倫次了起來,“伯父,您聽我解釋…”
他的聲音哽咽,“兩個多月前我和晚藝去西藏旅游時撿的石頭,她覺得好看,一起親手打磨成了吊墜的樣子?!?/p>
“好一個路邊撿的!”林政川眼睛瞪得通紅,“還有那個藥!醫(yī)生說把她的腸胃都腐蝕了!”
顧修源慌忙擺手,牙齒都在打顫,“不是的不是的,那真的是好藥!我從可靠渠道買來的千年人參,專門請老中醫(yī)幫忙熬制的?!?/p>
“千年人參?”我忍不住冷笑一聲,“如果真的存在,早就被拿去做研究了,哪輪得到你買?”
林政川怒火中燒,他上前一步。
顧修源嚇得臉色慘白往后退了一步,汗珠從他的額頭滾落,“我真的…是為了晚藝好…我怎么舍得害她…”
話沒說完,他全身一軟,整個人向后倒在地上。
在場的護(hù)士紛紛驚呼道:“怎么又倒一個!”
醫(yī)護(hù)人員七手八腳地將顧修源抬上推車,匆忙推向急救室。
林政川跟在后面,臉色比剛才更加難看。
一個小時后,急救室的門終于打開。
醫(yī)生的神色依舊凝重,不知道該如何開口。
林政川迎上去:“醫(yī)生,他這又是怎么了?”
醫(yī)生拿著報告說道:“他也長時間接觸放射性物質(zhì),已經(jīng)有了和上一個患者一樣的早期癥狀?!?/p>
說完也顧不上林政川呆若木雞,徑自離去準(zhǔn)備下一場手術(shù)。
林政川整個人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,他緩緩轉(zhuǎn)過身來走向我。
“冬言…”他聲音沙啞得厲害,“求求你救救晚藝吧。我已經(jīng)承受不起再失去任何人了?!?/p>
說著,他竟然朝我深深鞠了一躬。
一直陪著我的林清瑜也低聲說道:“冬言,你看看還有其他辦法嗎…?”
“伯父,您別這樣?!蔽曳銎鹚?,為難地說,“晚藝現(xiàn)在的情況…”
“我知道你有辦法的!”林政川抓住我的手,眼中滿含期待,“你是天才,從小就是!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?”
看著他的絕望和懇求,我咬了咬嘴唇,“我…我可以嘗試研制一種輻射緩解藥物?!?/p>
“但是您要有心理準(zhǔn)備,她已經(jīng)錯過了最佳治療期,不一定能成功?!?/p>
林政川瞬間喜出望外,緊緊握住我的手?!澳車L試就好!能嘗試就好!”
我點點頭,心里已經(jīng)笑了。林晚藝現(xiàn)在的情況,死亡是最好的解脫。
三天后,我?guī)е兄坪玫乃幬飦淼结t(yī)院。
林政川忐忑地看著我:“冬言,藥研制好了嗎?”
我拿出一個小瓶子,“這是我專門研制的輻射緩解藥。”
其實這藥確實能延緩輻射對身體的進(jìn)一步損害,延長一些生存時間。
但它無法根治輻射傷害,更不能減輕輻射帶來的痛苦。
選擇了它,反而會讓林晚藝在更長的時間里承受輻射折磨。
讓她也嘗嘗我上一世生不如死的滋味。
林政川立馬小心翼翼地給林晚藝用藥。
我詳細(xì)解釋著用法,“每天服用一次,每次5毫升?!?/p>
“但是伯父,這只能延緩病情發(fā)展,不能完全治愈。”
林政川聽后老淚縱橫:“沒關(guān)系,只盼能讓她多活一段時間就好?!?/p>
我心中涌起一陣快意,林晚藝,剩下的日子你就慢慢享受無盡的痛楚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