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卻沒想到,我居然沒有死。
被死衛(wèi)們救回城的時候,我身體幾乎被剖成了兩半,卻仍有一口氣。
朦朧間,我聽到那些曾經(jīng)的隊友嘆氣的聲音:
“早就告訴你,不要接近王爺。他那樣尊貴的人,是我等可以靠近的嗎?你不聽,看看現(xiàn)在……”
我嗆咳了起來,鮮血堵在嘴里,卻說不出一句話。
身上的寒毒讓我抖得像篩糠。
那個死衛(wèi)又說:
“這一次羌奴退兵了,靖王也終于可以和蘇小姐成婚了。我聽說啊,到時候,還要全郡大赦。王爺對蘇小姐是真的寵啊……”
他那樣說著,我聽著,卻根本不像是在聽和自己有關(guān)的事。
我被他們安置在板車上,慢慢推到了自己住的小院子,卻再也沒有力氣走回房間。
我斜斜的躺在板車上,看著天空明晃晃的太陽,這么多天來,頭一次感覺到溫暖。
可也是,最后一次了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裴煜突然氣沖沖的攬著蘇嫣嫣沖了進(jìn)來。
他一進(jìn)門,便一腳將我從板車上踹了下來。
“嫣嫣說她被抓的時候看到了你,華菱,是不是你引著羌奴抓到嫣嫣的?如果不是,她藏得那樣好,怎么可能被抓得到!”
我來不及說話,一大口鮮血吐在了地上。
裴煜臉上的不忍一閃而過,又用力揪著我的衣襟,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。
我咧了咧嘴,勉強說:
“王爺……仔細(xì)我身上的血……臟了你……”
他遲疑的放開了手,卻見到我口中的鮮血不斷的涌出,像是沒有止境一樣。
他終于有些慌了。
就在此時,蘇嫣嫣突然抱住了裴煜的腰,哭得梨花帶雨:
“裴煜哥哥,你不要再怪華菱姐姐了!都是……都是我的錯好了……你們不要因為我生氣……”
一張笑臉哭得發(fā)白,細(xì)細(xì)的手腕緊緊揪著裴煜,露出被勒出來的紅痕。
裴煜的火氣頓時又冒了起來:
“你有什么錯!”
“要不是華菱故意暴露你,你怎么會受這樣的罪!”
他捧著蘇嫣嫣的手腕心疼不已,又是一腳用力的踢向我:
“華菱,晚上我和蘇嫣嫣的婚宴,你也穿上婚服!”
“在我和嫣嫣婚后回到京師之前,你還要給蘇嫣嫣做最后一次的擋箭牌!別以為裝重傷就能免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