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蒼白如鬼一樣的面容笑得毛骨悚然。
她一邊笑,還一邊錄視頻。
「不可能!」我媽一下扔了頭上戴的頭盔。
「我家林歌怎么可能會這么惡毒,假的,這一定是假的!」
媽媽一把扯下周圍所有人的頭盔。
我深深閉著眼,不敢睜開。
是啊。
如果是假的。
如果我沒有被找回來,如果那一切都沒有發(fā)生。
我還和養(yǎng)父在一起,那該多好??!
只是可惜,沒有如果。
「末末,我的女兒啊!」我媽撲上來,叫囂著讓那個男人幫我解開我身上的束縛。
經(jīng)過兩次的提取,我愈發(fā)麻木。
任由我媽抱著我,任由她的眼淚滴在我身上。
可我卻不在乎了。
「可是,我還是不相信林歌會殺人?!刮腋缱鲎詈蟮膾暝?/p>
「好啊,既然你們不相信,那我就繼續(xù)給你們看?!刮沂钩鋈淼牧饨o自己戴上頭盔。
我媽猶豫了一瞬,還是跟著我哥他們戴上了頭盔。
我看著我媽。
原來這個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父母都會愛孩子,他們愛的是可以給自己掙面子的孩子。
而我什么都不是,所以他們誰都不愛。
眼角緩緩流下一滴淚。
畫面一轉(zhuǎn),來到關(guān)于林歌殺人的記憶。
「醫(yī)生,醫(yī)生,我什么時候能做骨髓移植?」林歌迫不及待地問醫(yī)生。
醫(yī)生翻了翻她的病歷單,告訴她:「過兩天就可以?!?/p>
林歌喜出望外。
可讓她沒想到的是,我失蹤了。
她發(fā)了瘋一樣地找我,最后在我養(yǎng)父家找到了我。
前幾天,養(yǎng)父晚上上廁所不小心摔倒了,我回家看他。
沒想到讓林歌爆發(fā)了雷霆之怒。
「誰讓你回來的,你怎么敢的,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的移動骨髓庫,誰給你的膽子離開醫(yī)院的?!?/p>
被林歌折磨了一年,我似乎已經(jīng)被她馴服,我習慣性地跪在地上。
來我家?guī)兔Φ耐跞峥匆娺@一幕,沖過來拉著我起來。
然后轉(zhuǎn)頭沖劉末吼道:「你是誰啊?憑什么這么對她?!?/p>
劉末坐在陰影處,微微仰著下巴。
「她是我的一狗,你又是誰,哪涼快哪待著去,否則一會連你一起收拾?!?/p>
王柔正想發(fā)作,林歌微微一抬手就有人把她按在地上。
「你放了她,一會我就跟你回去。」我連連求饒。
「是嘛?你這么不聽話,我必須得給你點教訓(xùn),要不然下次你還這么不聽話怎么辦?」
林歌說完,大手一揮。
馬上就有人把王柔按在地上扇巴掌,有人把這里打砸一通。
很快,原本就破的房子瞬間就變成了廢墟。
「誰啊?誰在外面?!?/p>
養(yǎng)父顫顫巍巍的聲音從屋里傳出來。
林歌看了一眼手下,手下人立馬會意。
帶著木棍走進了屋里。
我驚恐地看著她,連忙爬到林歌腳下,卑微地求饒:「求你,放過我爸爸,他什么都沒做,我下次再也不跑了,再也不敢了?!?/p>
林歌睜開眼,低頭看著匍匐在她腳下的我,「不敢了?這只是給你的一次教訓(xùn),否則下次你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,那我可怎么辦?。俊?/p>
她說完,里面?zhèn)鱽砦茵B(yǎng)父的慘叫聲。
我跪在地上,一下一下地不斷磕頭,「真的求你,下次我再也不敢了,真的!放過我爸爸!」
「你還知道他是養(yǎng)你十七年的父親???那你還亂跑?!?/p>
林歌對著我的臉扇了一個又一個的巴掌。
后來她扇累了,屋子里的慘叫聲也停了。
林歌的手下提著帶血的棍子從屋里出來。
「劉末,我最后再警告你一遍,如果你再亂跑,你知道后果的?!?/p>
院子里一片死寂。
我低著頭跪在地上。
直到滿臉是血的王柔來拍我,我才意識到養(yǎng)父還在屋里。
屋子里已經(jīng)沒有聲音。
我沖到屋子里,發(fā)現(xiàn)養(yǎng)父躺在血泊里。
我顫顫巍巍地伸出手,放到養(yǎng)父的鼻間。
隨后,我驚恐地收回手。
癱坐在地上。
養(yǎng)父死了。
養(yǎng)了我十七年的養(yǎng)父死了。
那個唯一愛我的人死了。
我被林歌帶回了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