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小時前，這女人還在酒吧對我笑得風(fēng)情萬種。三小時后，她一腳把我踹下了床。"聽著，
周明遠(yuǎn)。" 她居高臨下，紅唇勾起一抹冷笑，
"我蘇雅有三不原則——""不搞辦公室戀情。""不碰閨蜜前男友。
""不和不用套的男人上床。"1"所以這就是你的'安全措施'？
"蘇雅兩根手指捏著那個小包裝，瞇著眼睛看我。那眼神，活像貓發(fā)現(xiàn)了老鼠。
我——周明遠(yuǎn)，此刻正半跪在床上，襯衫扣子全開，褲子褪到膝蓋。尷尬得能摳出三室一廳。
"拜托，這玩意兒你不認(rèn)識？"我伸手去搶。她往后一躲："認(rèn)識，太認(rèn)識了。"下一秒，
我眼前一花——"臥槽！"我整個人摔在地板上，尾骨疼得發(fā)麻。
這女人居然一腳把我踹下來了！"蘇雅你瘋了吧？"她已經(jīng)站在床上，紅裙子穿得整整齊齊。
剛才那個在我耳邊喘氣的女人，跟現(xiàn)在是同一個人？"周明遠(yuǎn)，我蘇雅有三不原則。
"她豎起三根手指，"一不搞辦公室戀情，二不碰閨蜜前男友，三不和不用套的男人上床。
"我像烏龜一樣掙扎著提褲子："誰是你閨蜜前男友了？""林玥，記得嗎？
"她彎腰撿高跟鞋，"大學(xué)時你追了三個月的那位。"我動作僵住。林玥？中文系系花？
"等等！那都五年前的事了！而且我們只交往了兩個月！""兩個月零七天。
"她準(zhǔn)確報出數(shù)字，"她哭了一個月。"我張了張嘴。操，突然理虧。
林玥確實是我大學(xué)認(rèn)真追過的女孩。分手方式...好吧，是有點混蛋。"所以，
"她把小包裝扔我臉上，"穿上褲子，滾。"我手忙腳亂接住，發(fā)現(xiàn)她居然把它撕成了兩半！
"喂！這很貴的！進(jìn)口貨！"她已經(jīng)走到門口，回頭假笑："正好，省得禍害下一個姑娘。
"門"砰"地關(guān)上。我坐在地上，試圖把破套子拼回去。媽的，三百塊一盒?。?三個月后，
周一早晨。"周總監(jiān)，新來的市場部總監(jiān)十點開會。"助理小林敲門。
我頭也不抬："趕'悅姿'方案呢。""陳總特意交代...""知道了，十分鐘后去。
"推開會議室門時，我還在看手機(jī)。
直到聽見——"關(guān)于三季度市場策略..."我猛地抬頭。正對上蘇雅那雙帶著戲謔的眼睛。
米色西裝，盤發(fā)，和三個月前酒吧里拋媚眼的女人判若兩人。"這位是創(chuàng)意部的周總監(jiān)吧？
"她嘴角微揚，"久仰。"我差點咬到舌頭。操，什么狗血劇情？"周總監(jiān)？"陳總皺眉，
"發(fā)什么呆？坐下。"我機(jī)械地走到唯一空位——正好在她對面。整場會議我如坐針氈。
她全程專業(yè)得可怕，仿佛不認(rèn)識我。"...請各部門周三前提交方案。"她合上文件夾，
目光掃過全場，在我臉上多停0.5秒，"尤其是創(chuàng)意部，期待突破性想法。
"散會我第一個沖向門口。"周總監(jiān)，借一步說話？"在同事曖昧目光中，
我硬著頭皮跟她進(jìn)空會議室。門一關(guān)，她立刻變臉："解釋一下，
為什么創(chuàng)意部交的東西都像屎一樣？"我瞪大眼："我們剛拿金鉛筆獎！""那是上個月。
"她抱臂，"周一交的'悅姿'提案簡直災(zāi)難。你們要用八十年代掛歷女郎賣現(xiàn)代內(nèi)衣？
"我太陽穴直跳："客戶要懷舊元素！""懷舊不等于土。"她突然湊近，
香水味讓我想起那晚，"周明遠(yuǎn)，公私分明。床上你不行，工作上至少專業(yè)點。
"我差點嗆死："誰不行了？！那天明明是你——""噓。"她食指抵我唇上，我渾身僵硬，
"這里是公司。要么好好做方案，要么我告訴陳總你睡過半個市場部——開玩笑的。
"她笑著后退，"周三見。"我看著她的背影，很想把破套子粘回去塞她嘴里。
3周三上午十點，大會議室。我?guī)е鴪F(tuán)隊熬了兩個通宵的方案終于要見光了。
蘇雅坐在長桌盡頭，身邊是公司高層和"悅姿"品牌總監(jiān)。
"...以'解放天性'為核心概念。"我點開視頻，"現(xiàn)代女性需要的不只是舒適內(nèi)衣，
更是自我認(rèn)同..."演示順利，直到門突然被推開。"抱歉遲到了。
"西裝筆挺的男人走進(jìn)來。我立刻認(rèn)出來了——林世杰，蘇雅那個有錢前男友。
蘇雅臉色變了："林總？""剛好在附近，聽說比稿就來看看。"他自然坐她旁邊，
卻盯著我，"這位是？""周明遠(yuǎn)，創(chuàng)意總監(jiān)。"我伸手。他握手力道大得可疑："久仰。
蘇蘇常提起你。"蘇蘇？我挑眉看蘇雅，她死盯著筆記本。"繼續(xù)吧。"陳總打圓場。
我深吸氣繼續(xù)講解。但林世杰顯然不是來聽講的。"這概念太女權(quán)了吧？"他打斷我，
"目標(biāo)客戶更關(guān)心如何取悅伴侶。"會議室安靜了。我看到蘇雅攥緊鋼筆。"林總，
數(shù)據(jù)顯示現(xiàn)代女性買內(nèi)衣首要考量是自我舒適度。"我調(diào)出數(shù)據(jù)，
"'悅自己才能悅他人'是我們的理念。""紙上談兵。"他冷笑，"蘇蘇，你覺得呢？
"所有人看蘇雅。她被將了一軍——贊同我就是打臉前男友，反對我就是否定自己部門。
蘇雅放下鋼筆，露出我從沒見過的甜美笑容："林世杰，你去年投資的'蜜桃'內(nèi)衣，
就是因這種直男思維虧損兩千萬吧？"會議室鴉雀無聲。林世杰臉漲紅。
"我完全贊同周總監(jiān)。"她轉(zhuǎn)向客戶，"事實上，我們可以更大膽..."接下來二十分鐘，
蘇雅展現(xiàn)了驚人專業(yè)素養(yǎng)。補充我的創(chuàng)意邏輯，還提出三個營銷爆點。
"...這不是簡單內(nèi)衣廣告，是女性自我認(rèn)知的革命。"她總結(jié)，
"就像周總監(jiān)說的——解放天性。""悅姿"總監(jiān)第一個鼓掌："太棒了！正是我們想要的！
"會后林世杰黑著臉離開。蘇雅收拾文件的手發(fā)抖。"剛才...謝了。"我低聲說。
她頭也不抬："別誤會，我只是討厭別人在我專業(yè)領(lǐng)域指手畫腳。""我知道。
那聲'蘇蘇'真惡心到我了。"她嘴角上揚："比你的'安全措施'還惡心？"我正要反擊，
陳總走過來："'悅姿'項目交給你們倆了。蘇總監(jiān)負(fù)責(zé)策略，周總監(jiān)負(fù)責(zé)創(chuàng)意。
"我們同時僵住。"有問題？"陳總問。"沒有！"我們異口同聲。陳總走后，
蘇雅壓低聲音："聽著，周明遠(yuǎn)，從現(xiàn)在開始——""公私分明。"我打斷，"但有個條件。
"她警惕："什么？""告訴我林世杰的事。"我咧嘴笑，"作為交換，
我可以考慮原諒你毀了我三百塊的套子。"她盯我三秒，突然笑了："知道嗎？
有時候你真讓人想踹第二腳。"4晚上九點，公司只剩我們倆。"所以你們交往三年？
"我咬鉛筆，"然后他出軌你閨蜜？"蘇雅白眼："能不能別用這么俗套的句式？
"她敲鍵盤，"準(zhǔn)確說是我助理，在我生日那天。"我吹口哨："難怪你反應(yīng)那么大。
""什么反應(yīng)？""就是..."我比劃撕開動作，"對安全措施的態(tài)度。
"她停下打字："不全是。我媽是婦產(chǎn)科醫(yī)生，從小聽多意外懷孕故事。"突然轉(zhuǎn)向我，
"說到這個，你那晚后來...？""自己解決了。"我面無表情，"想著你的臉。
"她抓橡皮砸我："惡心！"我大笑接住："開玩笑的！我回家就睡了。"沉默一會兒，
各自工作。奇怪的是，不尷尬。"餓了。"她突然說，"叫外賣？""行啊。"我掏手機(jī)，
"吃什么？""隨便。""沒有'隨便'這道菜。"她瞪我："那你決定。
"我壞笑："上次我決定時，你把我踹下床。"她抓文件夾要砸，我手機(jī)響了。"喂？
...現(xiàn)在？...好吧。"掛電話，我無奈看她，"陳總讓去'悅姿'樣品間，
明天臨時加客戶參觀。""現(xiàn)在？"她看表，"十點了！""他說鑰匙放前臺了。
"二十分鐘后，我們站在"悅姿"總部大樓下。深夜寫字樓空蕩蕩，
保安狐疑檢查工作證才放行。"樣品間在..."蘇雅看指示牌，"五樓？"電梯上升時，
我注意到她揉肩膀。"累了？""連續(xù)三天睡不到五小時。"她嘆氣，"項目太趕了。
"我鬼使神差伸手按她肩膀："這里？"她僵了下，沒躲開："...往下點。
"電梯"叮"的一聲到達(dá)，我們觸電般分開。樣品間陳列著"悅姿"全系列產(chǎn)品，
從保守款到情趣款。"哇哦。"我拿黑色蕾絲，"新款？
"蘇雅搶過去掛回展示架："專心工作。要選最適合主推的六款。"兩小時后敲定樣品。
我伸懶腰："餓死了，找吃的？""這時間只有便利店。"她疲憊揉眼。
下樓時電梯突然卡在3樓，燈閃幾下后全滅。"什么情況？"蘇雅緊張抓扶手。
我按緊急呼叫："可能電力問題。別怕，應(yīng)急電源馬上——"話音未落，電梯猛震，
蘇雅撞進(jìn)我懷里。我本能抱她，后背重重撞墻。"操！"我疼得齜牙咧嘴。
蘇雅在我懷里抬頭，臉近得能數(shù)清睫毛。呼吸拂過我下巴，帶著淡淡咖啡香。
"你...沒事？"我聲音有點啞。她迅速退開："沒、沒事。你呢？""背可能青了。
"我咧嘴笑，"不過比被你踹下床好點。"蘇雅居然笑了："活該。"應(yīng)急燈亮起，
電梯緩緩啟動。我們默契各自退到對角，但奇怪氛圍揮之不去。便利店熱食區(qū)只剩兩個飯團(tuán)。
我們蹲路邊分著吃，像兩個加班到深夜的普通社畜。"說真的，"我咬飯團(tuán)，
"你工作起來挺嚇人。"蘇雅挑眉："你也是。那天提案懟林世杰的樣子，
差點讓我對你改觀。""差點？""嗯。"她瞇眼笑，"然后我想起了那個破套子。
"我作勢搶她飯團(tuán)："那是限量版櫻花味的！"蘇雅靈活躲開，路燈下側(cè)臉線條柔和。
我突然意識到，這是我們第一次像正常人相處。"周明遠(yuǎn)。"她突然正色，
"關(guān)于這項目...""公私分明。"我接話，"我知道。""不。"她搖頭，
"我想說...合作愉快。"我愣了下，碰她飯團(tuán)："合作愉快。"夜風(fēng)吹過，
帶著初夏溫?zé)?。明天我們又會變回針鋒相對的同事，但此刻，
蹲便利店門口分享最后一口飯團(tuán)的時刻，某種微妙的東西正在改變。5"喂，
你飯團(tuán)還吃不吃？"我用胳膊肘捅了捅蘇雅。她正盯著手機(jī)屏幕皺眉："吃，誰說我不吃了？
"說著把最后一口塞進(jìn)嘴里，腮幫子鼓得像倉鼠。我看著她那副護(hù)食的樣子，
忍不住笑出聲："至于嗎？便利店還有的是。""那你去買啊。"她含糊不清地說，
"反正我不去。""行行行，我去。"我站起來拍拍褲子，"還要什么？關(guān)東煮？
"她眼睛亮了一下，又迅速板起臉："不要，熱量太高。""得了吧，都加班到半夜了。
"我轉(zhuǎn)身往便利店走，"魚豆腐和蘿卜，對吧？
""你怎么知道——"她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。我回頭沖她眨眨眼："上次公司聚餐，
你就專挑這兩樣吃。"買完關(guān)東煮回來，發(fā)現(xiàn)蘇雅正在打電話。她背對著我，聲音壓得很低。
"...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...林世杰，你別太過分..."我腳步一頓。林世杰？
這么晚還打電話？"...那件事早就過去了...不，
我不會去的..."她聲音有些發(fā)抖。我故意踩重腳步走過去，她立刻掛斷電話。"給，
趁熱吃。"我把關(guān)東煮遞給她，假裝沒注意到她發(fā)紅的眼眶。"謝謝。"她接過紙杯，
手指不小心碰到我的，像觸電一樣縮回去。我們沉默地吃著。過了好一會兒，
她突然開口："是林世杰。""嗯。""他...想讓我去參加他妹妹的婚禮。
"我挑眉："以什么身份？前女友？""呵。"她冷笑，"他說我欠他一個人情。
""什么人情？"蘇雅盯著手里的魚豆腐："當(dāng)初分手時，他幫我...算了，都是些破事。
"我識相地沒再追問。夜風(fēng)吹亂她的頭發(fā)，她隨手撥到耳后，露出小巧的耳垂。路燈下，
我看見她耳垂上有個小小的耳洞，但沒戴耳釘。"看什么看？"她瞪我。"你耳朵上有個洞。
"我指指自己耳朵，"怎么不戴耳飾？"她下意識摸了摸耳垂："工作場合不想太張揚。
"頓了頓，"而且那對耳釘...是林世杰送的。""哦。"我不知怎么接話，
只好埋頭吃關(guān)東煮。"周明遠(yuǎn)。"她突然叫我。"嗯？""如果...我是說如果，
"她盯著地面，"一個你討厭的人幫過你大忙，你會怎么做？
"我認(rèn)真想了想："看是什么忙吧。要是救命之恩，那確實得還。
"她苦笑："差不多就是那種程度。""那就去唄。"我聳聳肩，"婚禮而已，吃頓飯就走。
要我陪你嗎？"她猛地抬頭："你？""假裝你新男友啊。"我咧嘴笑，"氣死那個渣男。
"蘇雅盯著我看了幾秒，突然笑出聲："得了吧，就你這樣的帶出去，我面子往哪擱？
""喂！我好歹也是公司顏值擔(dān)當(dāng)好嗎？""創(chuàng)意部自封的吧？"她翻個白眼，
但語氣輕松多了。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斗著嘴，直到便利店店員出來說要關(guān)門了。"走吧。
"我站起來伸手拉她。她猶豫了一下，還是把手放上來。我稍微用力，把她拉起來。
她的手很軟，但掌心有層薄薄的繭，應(yīng)該是常年握筆留下的。回公司的路上，我們并肩走著，
誰都沒提林世杰的事。夜風(fēng)吹來她身上的香水味，淡淡的，像某種花香。"對了，
"她突然說，"明天下午'悅姿'的人要來公司看初稿，你準(zhǔn)備好了嗎？""差不多了。
"我打了個哈欠，"就是3D效果圖還差點細(xì)節(jié)。""幾點能做完？
""通宵的話...明早吧。"她皺眉："又通宵？你上周不是剛通宵過？""沒辦法啊，
陳總催得緊。"我揉揉發(fā)酸的眼睛，"這行不都這樣？"蘇雅突然停下腳步："去我家吧。
""??？"我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。"想什么呢！"她臉一下子紅了，"我家離公司近，
而且...我有'悅姿'的競品資料，可以幫你參考。""哦..."我摸摸鼻子，
"那...行吧。"她家確實很近，步行十分鐘就到了。高檔小區(qū)，門禁森嚴(yán)的那種。
"可以啊蘇總監(jiān)，"我吹了聲口哨，"這地段不便宜吧？""租的。"她刷卡進(jìn)電梯，
"公司補貼一半。"電梯里就我們兩個人，氣氛突然有點尷尬。我盯著不斷跳動的樓層數(shù)字，
突然想起那晚在酒店電梯里的事。"到了。"她掏出鑰匙開門。推門進(jìn)去，我有點驚訝。
和想象中不同，她家布置得很簡潔，幾乎沒什么裝飾品。客廳里最顯眼的是一個大書柜，
塞滿了營銷類和設(shè)計類的書。"隨便坐。"她放下包，"要喝什么？""有啤酒嗎？
""只有紅酒。""也行。"她倒了兩杯紅酒，
又從書房抱出一摞資料："這些都是我收集的競品分析，應(yīng)該對你有幫助。"我翻開看了看，
驚訝地發(fā)現(xiàn)每份資料上都貼滿了便利貼，寫滿了她的批注。"你...做了這么多功課？
""職業(yè)習(xí)慣。"她抿了口紅酒，"我習(xí)慣把競品研究透。"我突然有點慚愧。
之前還覺得她挑剔，原來人家是真下了苦功夫。"謝謝。"我真誠地說，"這些確實很有用。
"她點點頭，起身去廚房："餓嗎？我可以煮點面。""你會做飯？"我驚訝地問。"泡面，
算嗎？"她回頭沖我笑了笑。那一瞬間，我心臟莫名其妙地漏跳了一拍。
6蘇雅煮的泡面意外地好吃。"你加了什么？"我狼吞虎咽地問，"怎么比我煮的香這么多？
""秘密。"她得意地眨眨眼，"我媽教的獨門配方。"吃飽喝足，我們開始干活。
她坐在沙發(fā)上看方案，我坐在地毯上改設(shè)計圖。房間里只有鍵盤敲擊聲和翻紙聲。"周明遠(yuǎn)，
"她突然說，"這個色彩搭配會不會太沉悶了？"我湊過去看，不小心碰到她的肩膀。
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又飄過來，讓我有點分神。"嗯...是有點。
"我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，"你覺得加點什么色好？""薄荷綠怎么樣？
"她拿起iPad調(diào)出一個色板，"今年春夏的流行色。""可以??！"我眼前一亮，
"這個色調(diào)和'解放天性'的主題很配。"我們越討論越投入，不知不覺就湊到了一起。
她指著屏幕說這里要改，我聞到她頭發(fā)上的洗發(fā)水味道；我演示怎么調(diào)整效果圖，
她認(rèn)真點頭時，發(fā)絲掃過我手臂，癢癢的。凌晨三點，我終于改完最后一處細(xì)節(jié)。"搞定！
"我伸了個大大的懶腰，差點打到她的臉。"小心點！"她笑著躲開，"我看看成品。
"我把電腦轉(zhuǎn)向她。屏幕上，薄荷綠的主色調(diào)讓整個設(shè)計煥然一新，既保留了懷舊元素，
又增添了現(xiàn)代感。"不錯嘛。"她眼睛亮亮的，"看來我的建議很有用？""是是是，
蘇總監(jiān)英明。"我作勢要鞠躬，結(jié)果因為坐太久腿麻了，一個踉蹌往前撲去。"喂！
"她下意識伸手接我。結(jié)果我們倆一起摔在了沙發(fā)上。我半壓在她身上，
臉離她只有幾厘米遠(yuǎn)。她的呼吸噴在我臉上，溫溫?zé)釤岬?。時間仿佛靜止了。
我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眼睛，突然注意到她的瞳孔不是純黑的，而是帶著一點琥珀色，
在燈光下像透明的蜂蜜。"你..."她小聲說，聲音有點抖。我猛地回過神來，
趕緊撐起身子："對不起！腿麻了...""沒、沒事。"她迅速坐直，整理了一下衣服，
"那個...很晚了，你要不...睡客房？""?。颗?，好。"我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說，
心跳快得像剛跑完馬拉松?？头亢苷麧?，像是很少使用。我躺在床上，卻怎么也睡不著。
一閉眼就是剛才那個意外的近距離接觸。手機(jī)突然震動了一下。
是蘇雅發(fā)來的微信：「明天早上七點起床可以嗎？我煮咖啡?！?/p>
我盯著屏幕看了好幾秒才回復(fù)：「沒問題，謝謝收留。」發(fā)完又覺得太正式，補了個表情包。
她回了個"晚安"的表情，對話就結(jié)束了。我盯著天花板，腦子里亂糟糟的。這算什么情況？
我們不是死對頭嗎？怎么突然就發(fā)展到在她家過夜了？更可怕的是，
我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竟然有點期待明天的早餐。7第二天我是被香味喚醒的。迷迷糊糊睜開眼，
發(fā)現(xiàn)已經(jīng)六點五十了。我趕緊爬起來，隨便抓了抓頭發(fā)就走出客房。廚房里，蘇雅正在煎蛋。
她換了身居家服，寬松的T恤和短褲，頭發(fā)隨意地扎成馬尾，看起來比平時年輕好幾歲。
"早。"她頭也不回地說，"咖啡在桌上。""早..."我揉了揉眼睛，"你起這么早？
""習(xí)慣了。"她把煎蛋裝盤，"七點準(zhǔn)時吃早餐，七點半出門，八點到公司。
""這么規(guī)律？"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，差點噴出來，"這...也太苦了吧？""黑咖啡，
提神。"她終于轉(zhuǎn)過身，看到我的表情后笑了，"喝不慣？
""我平時都喝拿鐵..."我齜牙咧嘴地說。"等著。"她從冰箱拿出牛奶，
"給你加點奶。"看著她倒牛奶的側(cè)臉，我突然覺得這場面有點...溫馨？
就像那種同居情侶的日常。停！我在想什么啊！"給。"她把調(diào)好的咖啡遞給我，"試試。
"這次好喝多了。我們安靜地吃著早餐，陽光透過窗戶照進(jìn)來，在地板上畫出一道明亮的線。
"你今天..."我們同時開口。"你先說。"我示意她。"你今天直接穿這身去公司？
"她指了指我身上的衣服——還是昨天的襯衫和西褲，已經(jīng)皺巴巴的了。
"呃..."我低頭看了看，"好像是不太合適。""我前男友...不是，
我是說我弟有衣服落在這，你要不要試試？"她突然說。"你弟？"我挑眉。"對，我弟！
"她聲音突然提高，"他偶爾會來住。""哦～"我拉長聲調(diào)，"那謝謝了。
"她匆匆起身去臥室，回來時拿著一件深藍(lán)色襯衫和一條休閑褲："應(yīng)該合身。
"我去衛(wèi)生間換上。意外地很合身，甚至風(fēng)格都和我平時的穿著很像。
"你弟...品味不錯啊。"我走出衛(wèi)生間，故意說。她正在收拾餐具，聞言手抖了一下，
盤子差點掉地上："是、是啊。"我正想繼續(xù)逗她，門鈴?fù)蝗豁懥恕?/p>
蘇雅臉色一變："誰啊這么早..."她走到門口看了眼貓眼，整個人僵住了。"怎么了？
"我小聲問。她轉(zhuǎn)頭看我，臉色發(fā)白："是林世杰。"8"躲起來！
"蘇雅一把抓住我的手腕，指甲都掐進(jìn)我肉里了。"??？"我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，
就被她拽著往臥室跑。"進(jìn)去！"她拉開衣柜門，不由分說把我往里推。"等等，
這什么情——""噓！別出聲！"她"砰"地關(guān)上柜門。我整個人陷在一堆衣服里，
鼻尖蹭到一件絲綢睡衣，聞到了和蘇雅身上一樣的香味。這感覺太詭異了——我，周明遠(yuǎn)，
28歲大男人，居然躲在女人的衣柜里！門鈴聲又響了，這次還伴隨著敲門聲。"蘇蘇，
我知道你在家。"林世杰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，"車就停在你樓下。
"我聽見蘇雅深吸一口氣，然后是腳步聲。門開了。"你怎么來了？"蘇雅的聲音冷得像冰。
"路過，想請你吃早餐。"林世杰的語氣輕松得仿佛他們昨天才見過，"不請我進(jìn)去坐坐？
""不方便。""怎么？家里有人？"林世杰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。衣柜里，我屏住呼吸。
絲綢睡衣的吊牌蹭得我脖子發(fā)癢，但我一動不敢動。"沒有。"蘇雅說，
"我只是...還沒準(zhǔn)備好見你。""都三個月了，蘇蘇。"林世杰嘆了口氣，
"那件事我已經(jīng)解釋過了，就是個誤會。""誤會？"蘇雅的聲音提高了，"在我生日當(dāng)天，
和我助理在辦公室搞在一起，這叫誤會？""是她勾引我的！
而且我們什么都沒——""夠了！"蘇雅打斷他，"你到底來干什么？"一陣沉默。
"下周六是我妹婚禮。"林世杰終于說，"全家都希望你能來。""不可能。
""蘇蘇...""別這么叫我！"蘇雅的聲音在發(fā)抖，"我們已經(jīng)分手了，林世杰。
你欠我的錢可以慢慢還，但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。"錢？我豎起耳朵。什么錢？
"那筆錢我會還的。"林世杰的語氣變得強硬，"但你必須來婚禮。我媽特意囑咐的，
她一直很喜歡你。""呵，喜歡到縱容兒子劈腿？""蘇雅！"林世杰突然提高了聲音，
"別逼我。""什么意思？""你知道我什么意思。"他的聲音突然變得陰森，
"如果不想讓全公司都知道那件事..."蘇雅沒說話。衣柜里，我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。
這個混蛋在威脅她？"周六上午十點，我派人來接你。"林世杰的語氣又恢復(fù)了輕松，
"穿那條香檳色的裙子，我媽喜歡你那么穿。"門關(guān)上了。我聽見蘇雅靠在門上的聲音，
然后是壓抑的抽泣。我輕輕推開柜門。蘇雅坐在地上，抱著膝蓋，肩膀一抖一抖的。
"蘇雅..."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。她猛地抬頭，
臉上還掛著淚痕："你...你都聽到了？""嗯。"我在她旁邊蹲下，
"那家伙欠你多少錢？"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淚："三十萬。""什么？！"我瞪大眼睛，
"怎么這么多？""去年他公司資金鏈斷裂，我抵押了房子幫他貸款。"蘇雅苦笑，
"結(jié)果兩個月后，就發(fā)現(xiàn)他和我助理..."我不知該說什么，只好遞了張紙巾給她。
"那個...他說的事是什么？"我猶豫地問，"他威脅你的那件。
"蘇雅的表情突然變得僵硬："沒什么，就是...一些私事。"她明顯在撒謊，
但我沒追問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。"所以你真要去那個婚禮？"我轉(zhuǎn)移話題。"不知道。
"她站起來，走到窗邊，"我恨透了他們一家人。"陽光透過窗簾照在她身上，
勾勒出一個單薄的輪廓。我突然有種沖動，想走過去抱抱她。但理智告訴我，這太越界了。
"我可以陪你去。"我說，"就像昨晚說的，假裝你新男友。"她轉(zhuǎn)過身，
眼睛紅紅的："為什么幫我？""因為..."我撓撓頭，"我們是戰(zhàn)友？
共同對抗資本家林世杰？"她噗嗤一聲笑了，雖然眼里還有淚光："你真是個傻子。""喂，
我可是認(rèn)真的！""我知道。"她深吸一口氣，"謝謝。但這是我自己的事，我自己解決。
"我看著她倔強的樣子，突然明白了為什么林世杰要威脅她——蘇雅就是這樣的人，
寧可自己扛著，也不愿意低頭。"那至少讓我?guī)湍阆胂朕k法？"我提議，
"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。"她猶豫了一下，點點頭："先去公司吧，要遲到了。"出門前，
蘇雅突然拉住我："周明遠(yuǎn)，今天的事...""放心。"我做了個拉上嘴巴的動作，
"我什么都沒看見，什么都沒聽見。"她感激地笑了笑。陽光照在她臉上，
我發(fā)現(xiàn)她笑起來的時候，右臉頰有個小小的酒窩。9一到公司，我就感覺氣氛不對。
前臺小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，電梯里遇到的同事也一直偷瞄我。直到走進(jìn)創(chuàng)意部，
小李一把拉住我。"老大！你和蘇總監(jiān)什么情況？""什么什么情況？"我裝傻。"別裝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