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投標方案,熬了三夜的心血,被人從加密文件夾里物理刪除了。密碼只有我和主管知道,
但主管把權限給了新來的蘇蔓。她眨著涂滿睫毛膏的無辜大眼,
對我手機屏幕上的刪除確認鍵吐舌頭:“颯姐,誤刪了嘛,
怎么Shift+Delete呀?”我的手心掐出了血,看著屏幕上她剛發(fā)來的撒嬌消息。
這哪里是蠢?這是在找死。01我的投標方案,熬了三個通宵的心血,
被蘇蔓“手滑”刪掉了最關鍵的數(shù)據(jù)頁。這份文件我明明鎖在加密文件夾,
密碼只有我和主管知道!電腦屏幕上,那個該死的空白文檔像在嘲笑我。而蘇蔓,
就站在我旁邊,眨著她那雙涂了厚厚睫毛膏、顯得特別無辜的大眼睛,
聲音甜得發(fā)膩:“颯姐,對不起嘛~ 我看文件名都差不多,以為是沒用的舊文件呢。
王主管早上說文件夾里有個舊模板讓我學習下,讓我自己過來找...你不會怪我吧?”怪?
我他媽想撕了她!那文件名明明標注著“最終版—絕密”,瞎子都看得見!王禿子!
又是他給的特權!可我沒吼出來,指甲狠狠掐進掌心。跟這種人說理,就像對牛彈琴。
“備份呢?林颯!你腦子被狗吃了?!
”主管王禿子(背地里我們都這么叫他)的咆哮聲幾乎掀翻屋頂。
他油光锃亮的腦門氣得發(fā)紅,唾沫星子噴到我臉上,“明天就是最后期限!
客戶跑了你負全責!滾去重新做!”我張了張嘴,想說是蘇蔓干的。
可王禿子根本不給我機會,他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、計劃得逞般的得意,
隨即換上更深切的厭惡和怒火,搶在我開口前就厭惡地揮揮手,像趕蒼蠅:“廢物!
做好的標書都保存不好!公司養(yǎng)你有什么用!”茶水間里,蘇蔓的聲音不大不小,
剛好飄進我耳朵:“哎呀,有些人就是心眼小,自己沒做備份,就賴新人頭上。我手生嘛,
又不是故意的?!彼磉吥菐讉€狗腿子立刻附和:“就是就是,蔓蔓這么可愛,
怎么可能故意嘛?!薄坝行┤税。褪强床坏眯氯撕?,仗著資歷老欺負人唄。
”“老女人就是嫉妒心重。”她們嘻嘻哈哈,聲音尖利,像一群聒噪的烏鴉。
我端著水杯的手指關節(jié)捏得發(fā)白,滾燙的開水濺到手背上,
那點刺痛遠比不上心里的憋屈和憤怒。她們是故意的。
蘇蔓是王禿子不知道從哪兒塞進來的關系戶,仗著這點,加上那張會裝可憐的臉,
在這個小團體里如魚得水,專給我使絆子。我知道,她們就想看我失控,看我出丑,
最好能把我擠走。我忍。為了這份工作,為了下個月的房租,我他媽必須忍。深呼吸,
再深呼吸,把喉嚨口那股腥甜的鐵銹味咽下去。02我坐回工位,打開空白文檔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窗外的天從灰白變成漆黑。辦公室里的人都走光了,
只剩下我屏幕慘白的光,還有手指敲擊鍵盤的單調(diào)聲響。
重新梳理數(shù)據(jù)、建模、分析……眼前陣陣發(fā)黑,胃餓得抽痛。
我知道蘇蔓她們肯定在哪個群里編排我,但我沒空看,也沒力氣看。第二天下午,
距離與客戶的線上會議開始還有半小時。整個項目組的人都繃緊了弦,
這次會議要敲定最終方案。我強撐著因為熬夜和憤怒而突突直跳的太陽穴,
把最后一份材料檢查完畢。最關鍵的就是那份客戶核心名單,必須人手一份,清晰明了。
我找到正在工位上對著小鏡子補口紅的蘇蔓,一字一頓,清晰無比地交代:“蘇蔓,現(xiàn)在,
立刻,去打印室。把這份客戶名單,打印六份。記住,六份!全部要雙面打??!
會議馬上要用,非常重要!聽清楚了嗎?”蘇蔓收起口紅,轉(zhuǎn)過頭,
對我露出一個甜度爆表的笑容,聲音又軟又糯:“好的呀,颯姐!保證完成任務!雙面打印,
六份,對吧?我記住了!放心吧!”她甚至還俏皮地眨了眨眼。
看著她抱著文件、踩著高跟鞋“噠噠噠”跑向打印室的背影,
我心里那根緊繃的弦稍微松了一點點。雖然她蠢,但這次交代得這么清楚,
應該……不會出岔子吧?會議開始后,蘇蔓遲遲沒有回來,我強壓下心頭大焦慮參加會議。
幸好,蘇蔓在客戶名單使用前回來了。她抱著一摞文件進了會議室,
臉上依舊是那副天真無邪的笑容。我心頭一緊,那文件……顏色不對!太鮮艷了!果然,
她“啪”地把那摞文件放在會議桌上,聲音清脆:“颯姐,打印好啦!六份!你看,
我特意打的彩色哦,多醒目!領導們看著也舒服!”彩色?!六份?!還他媽全是單面打?。?/p>
厚厚一疊,像幾塊五彩斑斕的磚頭!打印室那臺老古董彩色打印機慢得要死,
打一份都得等半天!怪不得這么長時間才回來!她居然打了六份彩色單面?!
這得浪費多少時間、多少耗材!行政部知道了又要跳腳!會議桌旁的其他同事面面相覷,
有人忍不住低聲嘀咕:“不是說要雙面嗎?這單面彩打,
得多少頁啊……”“預算不是早超了嗎?”王禿子的臉瞬間黑得像鍋底。
我感覺全身的血“嗡”地一下全沖到了頭頂,眼前一陣發(fā)黑。我指著那摞刺眼的彩色文件,
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和難以置信而有些發(fā)抖:“蘇蔓!我讓你打什么?!雙面!黑白!六份!
你耳朵聾了嗎?!”蘇蔓被我吼得一哆嗦,眼圈立刻紅了,小嘴一癟,
雙面打印機壞了呀……打不了……我……我看彩色更清楚嘛……人家也是好心……”“好心?
!你他媽這叫好心?!”我氣得渾身發(fā)抖,
所有積壓的怒火、委屈、熬夜的疲憊瞬間沖垮了理智的堤壩,“壞了?你去看過嗎?!
你試過嗎?!我交代得清清楚楚!六份!雙面!黑白!你聽不懂人話嗎?!
還是你腦子里裝的都是屎?!”會議室里死寂一片,連線上客戶的呼吸聲似乎都聽不見了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和蘇蔓身上?!芭椋 币宦暰揄?。王禿子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,
震得那摞彩色文件都跳了一下。他指著我,目眥欲裂,唾沫橫飛,
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錐:“林颯!你他媽給老子閉嘴!當著客戶的面撒什么潑?!
自己交代不清楚還有臉怪別人?!我看你就是存心搞砸會議!沒用的東西!帶個人都帶不好!
滾!現(xiàn)在就給我滾去人力資源部結(jié)賬!滾蛋!”03王禿子那句“滾蛋!
”像顆炸彈在死寂的會議室里爆開。線上客戶的攝像頭還亮著,里面的人影似乎都凝固了。
所有同事的目光,或震驚,或同情,更多的是看戲的冷漠,釘子一樣扎在我身上。
蘇蔓低著頭,肩膀一抽一抽,但我看到她嘴角那抹壓不下去的、得意又惡毒的弧度!滾蛋?
就因為蘇蔓這個又蠢又毒的賤人?去他媽的吧!老娘不忍了!
那股憋了幾個月、燒得我五臟六腑都疼的邪火,“轟”的一聲沖破了天靈蓋!什么工作!
什么房租!什么狗屁忍耐!都去死!理智?那玩意兒在我腦子里已經(jīng)燒成灰了!
“我交代不清楚?”我猛地抬頭,眼睛死死瞪著王禿子那顆油光锃亮的腦袋,
聲音尖利得我自己都陌生,像砂紙在刮鐵皮,“王主管!你他媽是耳朵瞎了還是眼睛聾了?!
我最后交代她的話,會議室門口站的人都聽得見!要不要我把監(jiān)控調(diào)出來給你洗洗耳朵?!
”沒等他們反應,我像顆炮彈一樣沖向會議室前方的投影儀控制臺。
手指因為極致的憤怒在發(fā)抖,但我按開關的動作快得像閃電?!芭距币宦?,
刺眼的白光打在幕布上?!傲诛S!你干什么!發(fā)什么瘋!保安——”王禿子氣急敗壞地吼。
“閉嘴!看好了!”我吼回去,音量蓋過了他。我的手機早就連上了投影,屏幕解鎖,
直接點開微信,找到“蘇蔓”那個惡心的粉色兔子頭像。手指飛快地滑動,
最新的聊天記錄赤裸裸地投射在巨大的幕布上,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!
時間顯示:今天上午 9:47。蘇蔓:[截圖:客戶名單文件] 颯姐,
這個文件……怎么徹底刪掉呀? [可愛的眨眼表情包]林颯(我):你刪它干什么?
那是今天下午會議要用的!蘇蔓:哎呀,不小心點錯了嘛,就想問問怎么徹底刪,
找不回來那種~ [委屈巴巴表情]林颯(我):Shift+Delete。
但你千萬別動那個文件!蘇蔓:哦哦,知道啦!
[吐舌頭表情]會議室里響起一片壓抑不住的抽氣聲!所有人都看到了!
這他媽就是所謂的“手滑”?這是蓄謀吧!是故意刪除關鍵文件!而且不是一次!
“這……這是污蔑!她偽造的!”蘇蔓的臉瞬間褪去血色,尖叫起來,帶著哭腔,
想沖過來搶我的手機。04“偽造?”我冷笑一聲,手指在屏幕上又是一劃,畫面切換。
這次播放的是一段監(jiān)控錄像!高清的!畫面正對著打印區(qū)的操作臺!
時間顯示:會議開始前 25分鐘畫面里,
穿著惹眼粉色套裙的蘇蔓快步走到那臺雙面打印機前。她左右張望了一下,確定沒人注意她,
然后飛快地彎下腰,伸手在打印機側(cè)面摸索著。
她臉上掛著那種惡作劇得逞般的、充滿惡意的笑容!
她找到了那個切換單雙面打印的物理撥桿,毫不猶豫地——把它從“雙面”撥到了“單面”!
做完這一切,她直起身,甚至還對著旁邊光滑的機器外殼理了理自己的頭發(fā),
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,對著空氣無聲地說了句什么。我把畫面放大,對著她的口型,
清晰地將那句無聲的話吼了出來:“彩打預算超了?呵呵,
反正也算在林颯那個倒霉蛋頭上咯~”巨大的畫面,蘇蔓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,
那無聲的、充滿惡意的炫耀口型,像一記狠狠的耳光,抽在所有人臉上!尤其是王禿子!
“啊——!”蘇蔓發(fā)出一聲刺耳的尖叫,徹底慌了,“假的!這是假的!她陷害我!
”“陷害?”我的聲音冷得像冰,手指再次點擊屏幕。
一段清晰的錄音開始在死寂的會議室里公放,
每一個字都淬著毒汁:蘇蔓那撒嬌帶喘的聲音傳來:“王哥~人家前天做得怎么樣嘛?
林颯投標文件的關鍵頁被我‘不小心’刪啦!她肯定氣瘋了!嘿嘿!
”王禿子油膩地笑著說:“寶貝兒,干得真漂亮!就是要搞死她!整天端著個架子,
看著就煩!放心,只要這次把她徹底搞走,她那個位置,哥保證讓你坐上!嘿嘿,
晚上老地方……”蘇蔓:“說話算話哦王哥!她剛才讓我打印我還故意關了雙面打印,
打了彩色單面!哼,行政肯定也要找她麻煩的,我看她這次怎么翻身!”王禿子:“翻個屁!
等下老子就當著所有人的面,罵死她,讓她滾蛋!讓她在這個行業(yè)都混不下去!
敢惹我家寶貝兒……”“轟——!”剛才王禿子在這么重要的會議期間出去讓我很是困惑,
留了個心眼,讓心腹跟了上去,沒想到錄下這么一段對話。05錄音像一顆炸彈,
把整個會議室都炸蒙了!所有的目光,瞬間從我和蘇蔓身上,猛地轉(zhuǎn)向了王禿子!
那目光里有震驚,有鄙夷,有厭惡,還有赤裸裸地看垃圾一樣的眼神!
王禿子那張油膩的老臉,瞬間由黑變紫,再由紫變青,最后一片慘白,
汗珠像瀑布一樣從他锃亮的腦門上滾下來。他張著嘴,喉嚨里發(fā)出“嗬嗬”的聲音,
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雞,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他大概做夢也沒想到,
這些骯臟的交易會被錄下來,還在這種場合被當眾處刑!蘇蔓徹底癱軟在地,披頭散發(fā),
臉上的妝哭花了,像個恐怖的調(diào)色盤,
嘴里只會無意識地念叨:“不是我……不是我……”她身邊那幾個狗腿子,
早就縮到了人群后面,恨不得把腦袋埋進地里,剛才那些尖酸的嘲諷,
現(xiàn)在都變成了響亮的耳光抽在她們自己臉上。與客戶的線上會議不知道什么時候關掉了。
整個會議室只剩下錄音結(jié)束后的死寂,還有王禿子粗重的、恐懼的喘息。我站在投影幕布前,
巨大的光打在我身上,影子投在幕布上,像一個復仇的巨人。胸口那股燃燒了幾個月的邪火,
終于隨著這三連暴擊傾瀉而出,只剩下一種冰冷的、近乎麻木的平靜。
我環(huán)視著這一張張寫滿震驚、恐懼或幸災樂禍的臉,
目光最后定格在面無人色的王禿子和癱在地上的蘇蔓身上。我的聲音不高,甚至有點沙啞,
但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空氣,帶著一種瘋批到極致的冰冷:“王主管,蘇蔓。
你們一個為了討好小情人,縱容陷害下屬,濫用職權,公報私仇;一個又蠢又毒,
裝無辜扮可憐,蓄意破壞公司財產(chǎn),惡意刪除重要文件,浪費公司資源,陷害同事。
”我頓了頓,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砸在地上:“這份蠢毒雙修的腦癱證明,
夠不夠你們這對賤人——雙雙滾蛋?!”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。
王禿子渾身抖得像風中的落葉。蘇蔓連哭都忘了,癱在地上像一灘爛泥。就在這時——“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