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他指定的和親公主,世人都道,擁有靈血的人可以操控靈力,
他以為得到我便可控制南國,卻不知,我也只是南王手中的棋子。我看不懂他眼底的復雜,
亦不懂他為何舍命救我。戰(zhàn)爭四起,他將我囚禁,“待我歸來,給你自由”只有我知道,
棋盤早已打敗,局勢早已轉移,現在,我才是執(zhí)棋人。1北風呼嘯,離神域國越近,
刺骨的寒風越凜冽,與南國不同,神域國常年積雪封山。我坐在搖晃的馬車內,
車外是南國送親的隊伍?!肮?,過了前面那座山,就是神域國地界了。
”隨行的乳娘輕聲說道?!班??!睕]有掀開車簾。我知道,身后南國連綿的山河,
是我再也回不去的故土。作為戰(zhàn)敗國的和親公主,我不過是一件精致的貢品,
一個牽制南國的人質?!巴!避囃馔蝗粋鱽硪魂囼}動,緊接著是兵甲碰撞的聲響。
“南國公主何在?”一個冷冽如冰的男聲穿透風雪傳來。
南國的送親將領認出此人便是神域國的二皇子,申傲言。“回稟公主,是神域二皇子。
”將領隔著車簾對我說道。我透過車簾縫隙,看見了那個名震天下的男人,
戰(zhàn)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戰(zhàn)神。他騎在一匹漆黑的戰(zhàn)馬上,一身戰(zhàn)甲映著雪光,
他腰間的血色的玉佩,在素白的世界里格外刺目。似是感應到我的目光,申傲言忽地轉頭,
銳利的眼神直向馬車。我掀開簾子,與他四目相對。申傲言眼神微瞇,隨即恢復冰冷。
他驅馬靠近,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我?!澳蠂难?,果然名不虛傳。
”我知道他在嘲諷我的名字。也對,南月雪,南國最負盛名的公主,如今不過是個戰(zhàn)利品。
即便如此,我也挺直脊背,迎上他的目光:“二殿下遠道相迎,月雪不勝榮幸。
”申傲言冷笑,忽然拔出佩劍。侍女驚慌尖叫,卻見他劍鋒一轉,
削去了馬車頂上的南國旗幡。“既入我神域國境,就不必留著這些礙眼的東西了。
”他收劍入鞘,聲音不帶一絲溫度,“跟上,別耽誤行程?!瘪R蹄聲遠去,
我緩緩松開攥緊的衣袖。未來的路還未可知。2當夜,神域國王宮。
我站在雪地已經兩個時辰。嫁衣很單薄,抵御不了神域國侵入骨髓的寒氣,但我不能倒,
始終保持著公主的儀態(tài),一動不動?!暗故怯矚??!鄙臧裂缘穆曇魪牡顑葌鱽?,“進來吧。
”殿內暖如春日,申傲言已換了一身墨色長袍,腰間依舊掛著那枚血色玉佩。他沒有賜座,
我便靜靜站著。“知道為什么選你嗎?”他的眼神好似透過我,看向殿外的風雪。
“因為我是南王最寵愛的女兒?!薄板e了?!彼栈剡h處目光,有興趣的打量著我,
“傳聞……擁有靈血的人,可以操控靈力,你的靈力可以做什么?。”我藏下一絲緊張,
面色不變:“殿下誤會了,我沒有靈血?!闭f著,我咬破手指,鮮紅的血液滲出,
與常人并無不同。申傲言走近,看著我鮮紅的手指,黑眸輕閃,“是嗎?既然這樣,
記住你的身份,在這里,你不過是一個戰(zhàn)利品,一個人質?!薄霸卵┟靼住!蔽椅⑽⒁恍Γ?/p>
“但請殿下也記住,即使是籌碼,也有它的價值?!鄙臧裂圆[起眼睛,
忽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:“有意思。帶她去落雪閣。”落雪閣很偏遠,這場所謂的"和親",
不過是一場精心設計的羞辱?!肮?..”乳娘看著簡陋的陳設,忍不住落淚。
我卻走向窗前,那里可以望見遠處的雪山。我伸手用靈力化出一只紅蝶,紅蝶瞬間消失不見。
申傲言說的沒錯,我確實擁有靈血,可以操控靈力。我的母妃是南國圣女,她將靈血傳給我,
我的靈力可以操控紅蝶傳遞消息。父王一直苦于沒有機會讓我潛入神域國探聽消息,
沒想到申傲言竟點名要我和親。靈力是南國皇室的秘密,申傲言怎會知曉?
我解下腰間的錦囊,里面是一顆紅豆。“這顆丹藥你服下,金色的靈血便可轉為尋常紅色,
這世上再沒有人會發(fā)現你的身份。”母妃臨死前的話猶在耳邊,“這顆紅豆,是我靈力所化,
以后……或可救你一命?!蔽易屓槟锇褎倓傇谠鹤永锟吹降钠铺展弈媒o我。種下紅豆,
“南國的雪,也能在神域國開花。”3自入宮那日后,我便再沒見過申傲言。窗外飄著細雪,
幾個小宮女抱著錦緞匆匆走過廊下,隱約傳來零碎的交談聲。“......聽說了嗎?
殿下昨日又在練武場待到三更天......”“自從三年前大殿下大婚,
他就沒露過笑臉......”“噓,小聲些......”聲音漸遠,我拿著繡繃,
繡著窗外的紅梅。這些日子,類似的只言片語總是飄進我的耳朵,像雪片一樣無聲堆積,
漸漸拼湊出一個完整的往事。申傲言和拉雅,原是青梅竹馬。十六歲生辰那日,
拉雅送他一枚血色玉佩。他曾以為他們會在一起,可最終,
拉雅的家族選擇了更有權勢的大皇子。大婚那日,申傲言獨自離宮,遠赴邊關,三年未歸。
再回來時,他已是戰(zhàn)功赫赫的“戰(zhàn)神”,腰間仍系著那枚玉佩,眼中卻再不見少年時的溫度。
“公主......”乳娘欲言又止。我搖搖頭,示意自己無礙。乳娘以為我會難過,
怎么會呢。手中的紅梅已初見雛形。這出戲自然要演全,身為和親公主,
過著深宮寂寞的日子。針尖刺破綢緞的聲音很輕,卻在寂靜的室內格外清晰。傍晚時分,
烏嬤嬤送來一筐銀炭,順帶捎來幾本閑書。烏嬤嬤與其他宮女不同,眼里沒有刻意的輕蔑,
是神域國難得表現出關心我的人?!疤旌貎龅?,公主多保重身子?!睘鯆邒邏旱吐曇簦?/p>
“殿下奉命去北境巡防了。”我若無其事地接過書冊:“多謝嬤嬤告知。”北境,
是神域國和北渝國的交界,這是父王利用我收集的情報,挑撥北渝發(fā)起騷亂。
4申傲言不在宮里的這段日子,我翻看了許多神域國書籍,了解他們的歷史,音律,醫(yī)術。
“公主,今晚王宮有宴,殿下特意吩咐,要您一同出席?!睘鯆邒吲踔癄t進來。
“他回來了?”抬眼看向烏嬤嬤。烏嬤嬤一絲不易察覺的嘆息,“昨兒夜里回的,
一直呆在書房。今早吩咐奴婢跟您說宮宴的事?!薄爸懒??!本尤徊坏揭粋€月他便回來了。
我穿著一襲素白長裙。發(fā)間別了一支青玉竹簪,素凈得與神域國奢華的宮宴格格不入。
宴廳燈火通明,殿中央,神域國主正與大臣們暢飲。大皇子和皇妃拉雅坐在右側首位,
拉雅一襲金紅宮裝,明艷如烈火,她身旁的大皇子申傲絕相貌與申傲言有七分相似,
正懶洋洋地把玩酒杯。而申傲言獨自坐在左側,一杯接一杯地飲酒,對周圍的喧鬧充耳不聞。
一踏入殿中,嘈雜聲便低了幾分。數十道目光向我掃來,有輕蔑,有好奇,
更多的是毫不掩飾的敵意。我緩緩行禮,“見過國主。”“免禮?!眹髡惺郑皝砣?,
給公主看座。”“不妨就坐在傲言身側吧?!崩怕曇魝鱽恚曇魷赝?,聽著親切。
我忍不住看向她,真的很美,不愧是神域國第一美人,
難怪申傲言會……“就安排在樂師旁邊吧,聽說南國人最通音律。"申傲言突然出聲,
“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一聽呢?”這是將我與樂伶等同。我面不改色,在眾人竊笑中安然入座,
“謬贊了,月雪琴藝粗淺,若蒙不棄,愿獻丑一曲?!笔虖奶砹艘患苌裼驀那?,
琴弦緊繃,與南國琴截然不同。我輕輕撫過琴弦,“嘶”。左手食指立刻現出一道血痕。
宴廳里響起幾聲嗤笑。我閉了閉雙眼,讓自己靜下心來,又試了幾個音,音色冷硬,
不如南國琴溫和。幾個破碎的音符出來,指尖已見血色。穩(wěn)住氣息,隨著旋律漸成,
我的手法越來越穩(wěn)。南國名曲《雪月大地》的曲調流淌而出,
將南國柔婉與神域國鏗鏘融為一體!起初是細碎的琴音,如雪花飄落;繼而轉為急促,
似戰(zhàn)馬奔騰;最后又歸于平和,像雪后初晴。我好像已經感覺不到指尖的疼痛感,
鮮血滴在琴身上,被吸收殆盡,琴色越發(fā)鮮紅。宴廳漸漸安靜下來。
連神域國王都放下了酒杯,凝神傾聽。唯獨左前方有道銳利的目光,始終盯著我。
感覺額頭滲出細汗,但指尖未停。我將旋律改編,在結尾處融入神域國戰(zhàn)歌的旋律,
卻又巧妙轉化為和平的祈愿。最后一個音符落下,我的雙手在琴弦上微微顫抖,
鮮血已染紅半面琴弦?!按饲堆┰麓蟮亍?,愿兩國如雪覆大地,恩怨盡消?!薄芭荆?/p>
”突然一聲脆響,申傲言手中的玉杯竟被捏得粉碎。他坐在陰影里,此刻緩緩站起,
黑色戰(zhàn)袍更顯他陰郁深沉?!昂靡粋€《雪月大地》?!彼曇衾涞孟癖?,“公主可知,
雪化之后,大地依舊?”我抬頭與他直視:“那便盼春來,萬物新生。
”兩人目光在空中交鋒,似有火花迸濺。“傲言,你嚇著公主了。”拉雅嬌笑著打破沉默,
“拉雅從未聽過如此高超的琴藝,果然不同凡響?!彼聪蜓t的琴面,眉頭輕蹙,“來人,
送公主回宮休息?!蔽倚卸Y告退,轉身時一陣眩暈,但依舊挺直脊背,步步穩(wěn)健地走出宴廳。
直到拐過宮墻,我才扶住廊柱,看向自己血肉模糊的指尖?!肮?..”乳娘心疼我。
“沒事?!蔽铱嘈χ?,扯下一條衣襟裹住手掌,“比預期好多了。”至少,我更進一步了。
5回到落雪閣,乳娘為我包扎好雙手。院中傳來開門聲和腳步聲?!罢媸蔷实囊煌怼?/p>
”申傲言的森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。我故作驚訝地轉身,他正倚在門邊上,
月光將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銀邊,卻照不進那雙漆黑的眼睛。“殿下深夜造訪,所為何事?
”我的嗓音略帶沙啞?!奥愤^?!彼獠降轿颐媲埃把鐣夏浅隹嗳庥?,演得不錯。
”“苦肉計?”我看著他,魅惑一笑,忽然猛地扯開紗布,
血肉模糊的指尖在月光下觸目驚心?!暗钕掠X得,什么樣的算計值得我毀掉這雙手?
”申傲言瞇起眼睛,一把扣住我的手腕:“你!”轉而輕蔑一笑,“十指連心,不疼?
”我仰頭逼視他,“拉雅王妃不愧是神域國的美人呢?!彪p眼直視申傲言的眼睛,
“比之心痛,差遠了?”申傲言挑了挑眉,“看來這段日子,你也沒閑著。”倏地,
他手上力道加重,將我拽到胸前:“你在玩火?!蔽夷芨惺艿剿臒釟?,充斥著我的鼻息,
可我沒退縮:“殿下是要殺我,還是...”話未說完,申傲言已低頭咬住我的唇。
那不是吻,而是懲罰性的啃咬,我嘗到了口里的血腥。我本能地推拒,
卻被他單手扣住雙腕舉過頭頂,另一只手粗暴地扯開我的衣領?!吧臧裂?!”這是第一次,
我喊他的名字?!艾F在知道怕了?”他冷笑,拇指重重擦過我滲血的唇角,“晚了。
他一把抱起我,將她扔在床榻上。我剛要起身想逃,他高大的身軀已壓了下來?!翱粗?。
”他捏住我的下巴,“記住現在要你的人是我?!贝巴饧t梅花開的香氣飄進屋里,
一絲不易察覺的血腥混在香氣中。我在疼痛中逐漸迷失,申傲言的體溫高得嚇人,
與我冰涼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。當他進入時,我疼得弓起背脊,指甲在他背上抓出紅痕。
“疼就喊出來?!彼谖叶叴?,動作卻絲毫未緩。我緊緊咬住殘破的下唇,
血味充滿整個口腔也不肯出聲。漸漸地,疼痛中竟生出一絲異樣的快感,
像冰雪中燃起的一簇火。我不由自主地迎合,聽到申傲言喉間溢出一聲低吼。事后,
申傲言起身披衣,背對著我,“明日會有人送藥來?!蔽因榭s在凌亂的被褥中,
抖動地聲音卻清晰:“不必假慈悲?!彼偷剞D身,未言一語。最終,他摔門而去,
力道大得震落了窗臺上的破陶罐。我顧不得渾身疼痛,撲過去接住險些落地的罐子。還好,
紅豆安然無恙。我長舒一口氣,卻聽見窗外傳來一聲冷哼。申傲言竟還未走?!耙粋€破罐子,
也值得你這么緊張?”我將破陶罐護在胸前:“在殿下眼里,什么都是籌碼。但在我這,
它是我的希望。”月光透過窗欞,照在我裸露的肩頭與懷中的破陶罐上。
申傲言站在窗外陰影里,喉結滾動了幾下,突然翻窗而入?!澳?..!
”我還未來得及反應,就被他再次壓倒在榻上。這次不同先前,他的動作近乎溫柔,
唇舌撫過我的每一處傷痕。我在驚愕中逐漸軟化,當他的吻落在我受傷的指尖時,
一滴淚不受控制地滑落。申傲言抬頭看我,眼中是我讀不懂的情緒。他吻去那滴淚,
聲音低?。骸皠e哭?!逼茣詴r分,渾身酸痛的我迷迷糊糊醒來,身邊已空無一人。
只有凌亂的被褥和床頭一瓶傷藥,證明昨夜并非夢境。我艱難地支起身子,
發(fā)現窗臺上的破陶罐旁,多了一枝寒冬盛開的紅梅,開得正艷。
6北渝國突然在邊境大規(guī)模攻進,邊關將領來不及防備,第一道防線已被攻破,軍情緊急,
傳入宮殿。我走在宮道上,在岔路口看見申傲言的背影。我們一前一后走在宮道上,
只聽得見靴子踩在雪上的咯吱聲。申傲言卻突然停下腳步,轉頭看向我:“你懂醫(yī)術?
”像是被人發(fā)現的偷窺者,我有點不知所措,悄悄深吸一口氣,鎮(zhèn)定下來,
謹慎的回答:“略通皮毛?!薄澳蠂适遗右矊W這個?”他看著我,輕輕挑眉。
“我母妃說,醫(yī)術能救人,也能...”我頓了頓,“自保。
”申傲言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:“明日我出征北境。”這是跟我交代嗎?
北渝和南國雖不接壤,但若神域國在那里取勝,必將調轉矛頭南下。我猶豫片刻,
還是問道:“何時歸來?”“怎么?”申傲言回眸,眼中帶著譏誚,“盼我戰(zhàn)死沙場?
”“月雪只盼天下太平?!蔽逸p聲道。申傲言盯著我看了許久,突然大步離去。
......我?guī)е唤獾乃季w回到落雪閣,申傲言眼中那一閃而過的...是什么?
如果……他戰(zhàn)勝了,再去攻打南國怎么辦?一個念頭突然閃過。她翻出陪嫁帶來的紅綢,
裁下一塊,又取出針線,開始縫制。乳娘進來時,我已經縫出了一個小巧的護身符形狀。
“公主這是...?”“護身符?!蔽依^續(xù)手上的活兒,“南國的傳統,
出征的將士都會帶一個?!薄肮鳎@手還沒好全?!比槟镉杂种梗?/p>
又道:“要不讓老奴幫您縫。”“哎呀,你不懂,縫的難看才好呢!”認真封口,
又在上面繡了一只小小的紅蝶。夜晚,我揣著護身符出了落雪閣。來到申傲言寢殿。
寒風刺骨,雪又開始下了。我站在他的獨立院落前,沒有看到守衛(wèi)。我伸手輕叩門扉。
沒有回應。又敲了敲,依然寂靜。難道他不在?不行,一定要親手給他……“誰讓你過來的。
”平靜的聲音從背后傳來,我轉過身,申傲言就站在三步之外,
一身黑衣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,只有那雙眼睛,在雪光映照下亮得驚人。
“我...”我取出護身符,“殿下明日出征,這是...南國的傳統。”他傲言沒有接,
只是直直看著我:“不需要?!蔽业氖謶以诎肟?,慢慢垂下:“是我冒昧了。”我轉身欲走。
“站住?!鄙臧裂酝蝗婚_口,“你為何...”為了什么?不知道他未完的問題是什么。
我轉過身,將護身符放在石凳上:“無論殿下信不信,月雪真心祈愿您平安歸來?!闭f完,
我欲轉身離去。下一秒,申傲言將我拽進他的寢殿。7我被申傲言一把按在門后,
他一手撐在門上,一手護在我的腦后。漆黑的眼睛就這樣盯著我。
我有種秘密被看穿的窘迫感,身子不由得一僵。他低下頭,在我的頸間一口一口啃噬,
在上面留下一個一個印記。我躲閃著。他抬頭看著我,呼吸變得急促起來。我不敢看他,
慶幸黑夜遮住了我的膽怯。他開始舔舐我的耳朵,一陣酥麻,激起我敏感的顫抖。
“這么晚來找我,只是給我護身符嗎?”耳邊低沉的嗓音,在黑夜里格外的誘惑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大腦已經沒有辦法思考,腦袋里只有一個聲音,叫我忍住。他的手,
撫上我的臉頰,我看見他眼眸中的我,此時此刻,只有我。怎么會發(fā)展成這樣?
我明明是來送護身符的,我將紅蝶藏在里面,方便隨時掌握消息??墒恰诟墒裁矗?/p>
我迷惑了……“你不專心?!蔽kU的氣息傳來,我驚覺自己居然迷失了。
他突然吻住我的嘴唇,激烈地在我的口腔里瘋狂地掠奪,很深很深,不放過每一個角落。
“說不出來,那就做出來?!闭f著,他攔腰抱起我,向床榻走去。8黎明時分,大軍出發(fā)。
我安靜的坐在申傲言的戰(zhàn)馬上,靠在他的懷里。抬頭偷偷看了一眼申傲言,他眉頭緊鎖,
想必是在懊惱把我抓上馬同行吧。行軍的速度很快,我有點吃不消,身子隨著馬背搖晃,
要不是背脊貼著申傲言的胸膛,我就要掉下去了。他胸膛炙熱的體溫透過衣料傳來,
還可以抵御雪天的寒冷?!白ゾo?!彼吐暶睿瑤е还勺訜┰甑那榫w,
手臂卻緊緊環(huán)住我的腰。我輕輕攥住他的衣袖。路途遙遠,昨夜消耗的太多,
我終究還是抵擋不住困意,睡著了。行軍至傍晚才終于扎營。我強撐著精神,
卻連翻身下馬的力氣都沒有了。意識模糊間,只覺身下的馬匹還在輕微地晃動。
不知過了多久,“下來?!崩溆驳穆曇魝鱽?。破了我的睡意。我猛地驚醒,睜開眼,
對上不遠處申傲言的目光。他就站在那里,也不知看了多久,月光落在他身上,
也落在我臉上。他……在看什么?那眼神深邃得可怕,我慌忙下馬,卻因腳麻差點跌倒。
申傲言伸手扶住了我,很快,他又松開了?!皠e拖累大軍?!彼淅鋪G下一句,轉身離去。
我站在原地,一臉無解地看著他消失在夜色的背影。他……怎么?忽冷忽熱的。
我被安排在主帥營帳邊上的小帳篷內。我在心里琢磨著,本來紅蝶跟著他,我便可掌握消息。
這下倒好,他把我整個人都帶上了,美其名曰讓我治療傷兵。既然如此,只能再做打算。
半個月的路程,終于到達邊境。邊境與我想象的不同,以為會越來越冷,
可現下卻有些許暖意?!斑@里地質特殊,北渝千年前有火山,這里遍布大大小小的溫泉。
”從出發(fā)到現在,無視我的申傲言終于用正??跉飧艺f話了。“那這的草藥豈不是很豐富?
我可以去摘些備著,肯定用得上?!蔽疫呎f著邊拿出箱子里攜帶的藥罐,
這是身為“醫(yī)女”的本分?!昂撸愕故峭ΡM責?!鄙臧裂躁庩柟謿獾恼f完離去。
我已經習慣他的陰晴不定,不再深究。戰(zhàn)爭才不過幾日,傷兵越來越多。
我穿梭在安置傷兵的營帳間,一次次下針,一次次纏繞布條,忙碌讓我忽略了疲憊。
“謝……謝謝?!币粋€剛包扎好箭傷的士兵,感激的低語。感謝的話,
這幾天我已聽了無數次,心中泛起苦澀,我不懂我這么做,
究竟是對還是錯……背后熟悉的氣息襲來,
不用轉身也知道是申傲言緊鎖的眉頭和審視的目光?!爸鲙?,南國公主醫(yī)術確實很神,
這幾日救了不少重傷的兄弟?!鄙臧裂缘母睂②w炎說道?!岸嗍?。”只有兩個字,
申傲言便離去。9麻藥早已用完,雖然那些傷兵可以咬牙強忍,我還是于心不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