飛船緩緩降落在帝國主星的私屬停泊區(qū)。
艙門打開時(shí)，季明月走在最后，身形微微踉蹌，步伐僵硬得像是一具行將就木的雕像。
他身上披著一件寬大的黑金披風(fēng)，將那身早已皺亂不堪的里衣藏住，衣擺垂落腳踝，遮掩著他幾乎站不穩(wěn)的身體狀態(tài)。
步態(tài)極不自然。
即便努力將每一個(gè)動作做得平靜，從容，但身下深重的痛意仍如火舌般舔舐著神經(jīng)。
那道本應(yīng)直挺的脊背此刻也帶著微不可察的彎曲，腿間鈍痛與灼熱交錯。
繆爾修斯轉(zhuǎn)過身來，慢條斯理地打量了他走路的姿勢，唇角勾起一絲玩味的弧度。
“怎么，腳被粘在地上了？走這么慢。”
季明月倏地僵住，手指下意識收緊成拳，沒有應(yīng)聲，加快速度跟上。
每走一步，那尖銳的不適感不斷提示著他違逆的后果。
他沉默地靠近，繆爾修斯微微側(cè)過身，朝他攤開了手掌。
季明月抿了抿唇，將垂掛著的銀鏈取下，輕輕放入那人的手心。
“乖。”繆爾修斯?jié)M意地笑了笑，湊在他耳邊低聲道：“快到了，再忍忍，我的明月?！?/p>
他像牽著自己豢養(yǎng)的、最合心意的寵物，懶散地走在主宮森嚴(yán)的回廊里。所過之處，所有人屏息垂首，不敢直視。
主宮殿內(nèi)，政事廳。
繆爾修斯處理公務(wù)時(shí)，往常習(xí)慣讓季明月立在主位旁邊。可這一次，卻來了別樣的興致。
“給他也搬張椅子?！彼Z氣隨意。
副官微怔，不敢違逆，立刻讓人搬來一張軟墊椅，安安穩(wěn)穩(wěn)地放在繆爾修斯右側(cè)。
季明月站在原地，披風(fēng)下的身體繃得死緊，沒有動作。
繆爾修斯抬眸看他，似笑非笑地睨著他：“坐吧，恩準(zhǔn)你歇歇腳。”
這"恩典"本身，便是無聲的刑罰。
季明月終究挪動了腳步，極其緩慢地落座。
坐下那刻，他眼睫劇烈地顫動了一下。
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痛自內(nèi)而外驟然爆發(fā)，洶涌猛烈，幾乎攫取了他所有知覺。
他所有的意志力都被迫用來控制面部每一寸肌肉，不讓一絲痛苦泄露。
繆爾修斯輕笑一聲，不再理會他，只專注于批閱堆積如山的公文。
整整一下午。
廳內(nèi)靜得只剩翻頁聲與筆尖劃過紙面的沙沙聲。
季明月端坐在那張柔軟卻如同刑椅般的座位上。雙頰與眼尾泛著不正常的潮紅，汗水浸濕了他背心，掌心冷得像冰，雙腿無法抑制地微微顫抖?？伤Ьo牙關(guān)，不讓自己的身形有一絲晃動。
直到黃昏時(shí)分，殿外落霞透進(jìn)琉璃窗，金紅映面，仿佛把一切羞辱與痛苦都鍍上溫柔的外殼。
繆爾修斯終于合上最后一份文書，揉了揉眉心，聲音慵懶而倦意十足：
“走吧?！?/p>
他站起身，手指隨意搭上銀鏈一端，指尖稍加力道，季明月被“借勢”而起。
他的腿一瞬間發(fā)軟，差點(diǎn)跪下。他憑借一股狠勁強(qiáng)行撐住了身體，沒有發(fā)出聲音，也沒有流露表情。
繆爾修斯仿佛從那勉力維持的姿態(tài)中看出了樂趣，唇角輕揚(yáng)，什么都沒說，只是牽著他，緩步走進(jìn)了內(nèi)殿。
寢殿內(nèi)燈光微明，簾幔自動升起，露出一方繾綣昏昧的空間。
繆爾修斯解下外袍，隨手搭在案上，轉(zhuǎn)過身，微微仰頭看他，語氣帶笑：
“過來?！?/p>
季明月靜靜站在門口，一步也未動。
繆爾修斯眸光微冷，大步上前，一手攫住季明月下頜，不容分說地將人狠狠拽入殿內(nèi)，壓在床邊沿。
“脫?！?/p>
季明月的臉色慘白如紙，指尖幾不可察地顫抖著，極其緩慢地解開了自己上衣的扣環(huán)。布料滑落，露出布滿青紫痕跡的胸膛。
繆爾修斯的耐心早已耗盡。他狠狠扯開最后的遮擋，目光肆無忌憚地看向下方。
季明月面無血色，手指在身側(cè)緊緊攥拳，指甲嵌入掌心，幾欲滲血。
繆爾修斯剛欲伸手。
“我自己來?！奔久髟碌穆曇羯硢《鼻械仨懫穑荛_他的手，試圖維持那徒勞的尊嚴(yán)。
空氣凝滯了片刻。
下一瞬，繆爾修斯笑了，那笑容里淬滿了戲謔，令人不寒而栗：“行，你自己來?！?/p>
他說著，指節(jié)一把扣住季明月雙腕反剪身后，動作極盡壓制意味地將人按下，令他無從反抗。
繆爾修斯俯首貼著他的耳廓，聲音壓得極低，如同情人般親昵，"現(xiàn)在，自、己、來。"
季明月渾身瞬間僵硬如遭雷擊，難以置信地、帶著一絲瀕死的絕望扭頭瞪向他。
......
......
他睫毛輕顫，咬緊下唇，肩背僵硬地顫抖，眼睛泛淚，迎著繆爾修斯冰刃般的審視，終是遲緩地、木然地，動了。
那一刻，季明月脖頸到耳根，乃至整個(gè)身軀，迅速地漫上一層滾燙的緋紅。
時(shí)間在極致的痛苦中被無限拉長，仿佛將他身上僅剩的驕傲一點(diǎn)點(diǎn)撕開，丟進(jìn)泥沼里。
繆爾修斯好整以暇地旁觀著這場由他主導(dǎo)的自我獻(xiàn)祭，眼底翻涌著近乎病態(tài)的占有欲。
終于還剩一半時(shí)......
季明月整個(gè)人幾乎虛脫，癱軟在床上，大口地喘息著，眼睛渙散空洞地看著繆爾修斯。
“嗤，”繆爾修斯發(fā)出一聲極輕的、充滿諷刺的冷笑，“求我有這么難嗎？”
他伸手拔出，帶著一種近乎優(yōu)雅的殘忍。
“呃啊——！”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悶哼從季明月喉間擠出，他顫抖著，額發(fā)濕透，額角隱有青筋跳動。
“瞧，”繆爾修斯舉至他面前晃了晃，聲音帶著一種扭曲的愉悅，“這不是挺享受的嘛。”
季明月屈辱地閉上了眼，帶出了兩行清淚。
繆爾修斯似乎很滿意這無聲的崩潰。他解開束縛，將他拽回懷中，再度壓下。
“現(xiàn)在?！彼χ?，唇貼上季明月顫抖的喉結(jié)，“輪到我享受了?！?/p>
繆爾修斯的舌尖帶著蠻橫的力道，一路向下，最后，狠狠堵住了那雙微微張開的唇，強(qiáng)行撬開齒關(guān)。
季明月的呼吸徹底被奪走，所有的嗚咽和喘息都被吞噬在對方的口腔里。
他感覺自己像一個(gè)溺水的人，唯一的反抗，只剩下身體無法控制的戰(zhàn)栗，和那不斷從眼睫下涌出的淚水。
意識在缺氧和極致的屈辱中飄搖，沉向無邊的黑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