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寢殿的門被輕輕推開。
侍從魚貫而入,步履放得極輕。他們照常捧著溫熱的清潔器與柔軟巾帕,準備侍奉殿下晨起。
可今日不同。
他們一抬眼,就看見床榻一側(cè),那被銀鏈牢牢束縛的身影。
赤裸的青年被迫以一種羞辱至極的姿態(tài)跪在地,身上斑駁的血痕與淤青猶在,裸露的肌膚被冷空氣凍得發(fā)白。他雙眼緊閉,咬著牙沒有發(fā)出半點聲音。
侍從全都怔住了。
空氣瞬間凝滯。
他們低下頭,幾乎不敢呼吸,視線拼命躲避那道身影,卻又忍不住偷看一眼。
只一眼,足以讓人產(chǎn)生極深的掌控欲望。
太漂亮了。
繆爾修斯斜倚在榻上,慢條斯理地伸出手,接過清潔器擦了擦指尖,才慢悠悠地開口:
“知錯了嗎?”
季明月紋絲未動。
沒有回應(yīng),沒有眼神,沒有聲音,仿佛屏蔽了所有來自這個世界的語言。
繆爾修斯眸色一沉,懶散地坐起身,低頭看了他半晌,忽然冷笑一聲。
“看來是還不夠?!?/p>
他親自起身,解開束縛季明月的鏈鎖,將他從地面拽起,動作帶著壓制意味。
“又啞巴了嗎?”
他像拎一件失去反應(yīng)的物什般將季明月扔到床榻中央,動作沒有絲毫憐惜。
隨即揮手屏退所有人,目光冷淡,動作從容至極,他慢條斯理地解開衣扣,褪去外袍,整個人迎著陽光走來。
季明月被摔得悶咳一聲,下一刻,他強撐著翻身坐起,猛地朝繆爾修斯揮出一拳。
繆爾修斯似乎沒想到他敢反抗,被這一拳打得側(cè)頭,卻并未生怒,反而像是被點燃了某種更危險的興致,低笑出聲。
他像貓戲老鼠般繞著床榻踱了一步,在季明月下一拳到來時,反手抓住他的手腕,用力一扭,將人重重反貫在柔軟的錦被之上。
季明月咬牙反抗,雙腿奮力蹬踹,被輕易化解??姞栃匏箘幼鞒练€(wěn)而凌厲,膝部穩(wěn)穩(wěn)壓制住他的下肢,單手扣住他的后頸,將人牢牢按進繡金的軟墊中。
沒有給予喘息,也不再容忍,他俯身壓下,力道狠厲,帶著毫不掩飾的懲戒意味。
全然無視季明月身上已有的傷痕與瘀痕,以極具控制意味的方式鎮(zhèn)壓他不識時務(wù)的頑抗。仿佛要將他整個人拆碎,徹底收為己有。
脖頸那條銀鏈未曾解開,在掙動中發(fā)出一串清脆而刺耳的響聲,仿佛在昭告他無法掙脫的命運。
季明月的指節(jié)死死摳進床褥,骨節(jié)泛白,青筋畢露,整個身體緊繃顫抖,拼死抵御那接連不斷的壓迫。
他始終一聲不吭。唯有破碎的喘息在死寂的寢殿里回蕩。
繆爾修斯的動作越發(fā)狠戾,他俯視著身下人因劇痛而扭曲,卻依舊不肯屈服的臉龐,低啞的嗓音帶著灼熱的氣息和森冷的笑意,砸在季明月耳邊:
"這么能忍?"他啃咬著季明月的耳廓,聲音如同淬毒的刀,"你最好是能一直忍著。"
整整一日。
不間斷的折磨,幾乎逼瘋了他。
季明月第一次感受到,不只是身體,意志也在一點點瀕臨崩塌。
他死命咬住下唇,咽下所有屈辱與呻吟,胸腔劇烈起伏,汗水浸濕發(fā)梢,淤痕與曖昧印記交錯于白皙肌膚上。
可眼角卻終究控制不住地泛紅,濕潤。
那是他從不肯低頭的象征。
卻在這一天,終于失守。
他睫毛顫了顫,兩行眼淚靜靜落下,滑過鬢角,滴在榻面上,在金色絲綢上暈開一圈濕痕。
沒有哭聲。
卻比哭聲更刺痛人心。
繆爾修斯的動作猛地一頓。
他盯著那滴淚,久久沉默,指尖扣在季明月的腰窩,微微顫了下。
一種極致扭曲的興奮,如同毒藤般瞬間纏繞住他的心臟,讓他的呼吸都變得粗重而滾燙。
"原來你也會哭啊……"他低啞地開口,聲音帶著一種病態(tài)的贊嘆和壓抑不住的狂喜,"真漂亮……"
俯下身,雙唇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虔誠,緩緩貼上季明月濡濕的眼角,舌尖輕輕卷走了那幾滴殘留的淚珠。
下一秒,他像徹底瘋了一樣地扣緊季明月的下頜,強迫他轉(zhuǎn)頭面對自己,低聲喃喃:
“哭出聲來?!?/p>
“你現(xiàn)在這副模樣……真是叫人失去理智?!?/p>
他狠狠吻住那張還殘留血痕的唇,貪婪地汲取著那混合了血腥與淚水的苦澀氣息。
而季明月,渾身顫栗,淚水卻再止不住地一滴滴落下,打在枕邊,落在那人顫動的睫毛上。
破碎得無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