繆爾修斯近來沉迷于某種無法言說的癮。
他幾乎每夜都要將季明月壓在身下,用近乎殘忍的方式榨取他每一寸情緒與反應(yīng)。
尤其是看他咬牙忍著,眼眶泛紅卻死不落淚的模樣,那種破碎的掙扎讓繆爾修斯興奮不已。
而一旦他哭了,哪怕只有一點眼淚,繆爾修斯便會徹底失控。
“明月,哭出聲來?!彼偷秃逯?,聲音卻帶著瘋魔的甜膩。
季明月一度咬破舌尖才壓住呻吟,可最終還是在疼痛與羞辱中眼眶通紅,淚水禁不住流出,被抱得更緊,磨得更狠。
繆爾修斯簡直愛極了他崩潰的樣子。
于是他越來越頻繁地將季明月帶在身邊,不再避諱,哪怕在帝國最高議政殿堂中,季明月也始終立于他右下側(cè),脖頸間那枚帶電的銀環(huán)冷光逼人,仍舊死死地拴著他。
對季明月來說,這正是最寶貴的時機。
帝國的戰(zhàn)略部署向來森嚴,能從這些看似無關(guān)緊要的邊角信息中拼出些蛛絲馬跡,已是最關(guān)鍵的收獲。
他清楚地捕捉到帝國對聯(lián)邦的態(tài)度是不屑而輕蔑的,將聯(lián)邦視為一群茍延殘喘的小丑,從不正眼相待。
這日,繆爾修斯忽然臨時召開軍議,宣布前往K-47戰(zhàn)星圍剿聯(lián)邦殘部。
“他們在那處有一處秘密據(jù)點,一直沒露出破綻,”他坐于艦橋主位上,懶懶道,“現(xiàn)在自己送上門來,豈有不接的道理?”
季明月垂首立于他身后,頸間的銀鏈繃直,另一端正纏繞在繆爾修斯指間。那銀鏈早已成了他與繆爾修斯之間最明顯的象征,拴著他的自由,也拴著他隨時可能被拖入地獄的命運。
繆爾修斯掃了他一眼:“你也一起?!?/p>
“……我?”
“嗯,帶你出去玩玩?!彼σ饴唤?jīng)心。
——
K-47是一顆荒廢的礦星,氣候惡劣,地貌崎嶇。聯(lián)邦的殘余軍力在這建立臨時據(jù)點,收容難民與士兵家屬,實則早已是強弩之末。
繆爾修斯佇立在飛船指揮臺前,冰冷的視線掃過下方探測器傳回的在地面密集蠕動的人影。
“全覆蓋轟炸?!?/p>
副官一怔:“殿下,掃描顯示那片區(qū)域有大量平民和孩童……"
繆爾修斯懶洋洋地轉(zhuǎn)頭,語氣溫柔:“我看起來像會在意這些的人嗎?”
副官面色一白,立刻俯身:“是?!?/p>
遠處火光驟起,地面劇烈震動,大片居所瞬間化為焦土。
季明月站在繆爾修斯側(cè)后方,手指死死掐入掌心。他一動不動,眼神森冷,死死盯著屏幕上的爆炸畫面。
“你在心疼?”繆爾修斯忽然偏頭問他,語氣懶散,卻藏著一抹興味。
他沒回應(yīng)。
繆爾修斯卻低笑一聲,手中銀鏈猛地一扯,迫使他跟蹌上前半步。
“舍不得他們死?可惜了,這些平民只是誘餌。若不是這群聯(lián)邦小老鼠藏得太深,我也懶得大動干戈。”
他談?wù)撝汕先f條生命的消逝,如同在點評一場無聊的煙火。
季明月的指節(jié)泛白。
他聲音沙?。骸啊銜袌髴?yīng)的?!?/p>
繆爾修斯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:"報應(yīng)?"他嗤笑一聲,眼神睥睨,"聯(lián)邦若真在乎這些螻蟻的性命,就不該把據(jù)點建在這里。既然選擇了包庇,那他們的生死,就早已和聯(lián)邦綁在了一起,談何無辜?"
“......”季明月看著他,冰冷的視線如淬毒的利刃。
繆爾修斯眉眼一挑,忽然俯身湊近他耳邊,低聲道:“很好。希望今晚你能承受得住,自己多嘴的代價?!?/p>
季明月身體驟然僵直,臉色瞬間褪盡血色,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。
—
地面清剿行動開始。
皇太子殿下親自帶隊,乘坐戰(zhàn)艦降臨于據(jù)點外圍。他步出指揮艦,身著白金色軍服站在高地之上,冰冷下令:
“把剩下的平民趕到城中心。通告下去,聯(lián)邦的人若不現(xiàn)身,每一刻鐘殺一個平民?!?/p>
“他們不是喜歡當正義使者嗎?那就讓他們親眼看著這些平民,一個一個死于他們的怯懦?!?/p>
季明月站在他身后,目光掃過那些在廢墟中哀嚎掙扎、面目全非的幸存者,唇線抿成一道直線。
在無人注意的角落,他指尖微動,悄然將地面幾條通訊線纏繞繞過,斬斷帝國追蹤器后,借機將幾個躲藏的小孩掩在坍塌建筑之下。
動作隱秘,快得無法被察覺。
可回頭,一道刺冷如刀鋒的目光正盯著他。
繆爾修斯站在高臺之上,垂眸望著他,沒說一句話。
只是那一眼,冰冷到骨髓,將他釘死在原地。
季明月身體一僵,抿了抿唇,走回去,重新站立在繆爾修斯身后,像什么都沒發(fā)生。
那微微顫抖的身體還是出賣了他此刻不安的心理。
戰(zhàn)役很快結(jié)束。
帝國軍隊以極少傷亡殲滅了聯(lián)邦部隊,收攏情報,肅清余孽,一切都如皇太子殿下預(yù)期那般順利。
至始至終,繆爾修斯對他沒有一句話。
但他知道,那一眼不會無聲作罷。
直到登船。
飛船升空的瞬間,強烈電流驟然穿體,季明月身體猛地墜地,慘白的唇角劇烈抽搐,半句叫聲都咬進了喉嚨。整個人蜷縮成一團,連指尖都在顫抖。
而繆爾修斯冷冷地看著他,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。
旁邊的侍衛(wèi)、官員、軍人,無一人敢出聲,仿佛早已習(xí)慣此種場面。
直到季明月幾欲昏厥,繆爾修斯才松開手中的操控器,走過去,抓起鎖鏈,像拎一條死狗般將他拖行。
金屬拖鏈在合金地板上刮擦出刺耳的長音,伴著季明月破碎喘息的回響,劃破了飛船內(nèi)部的寂靜。
他被拖進房間。
重重關(guān)門聲在身后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