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子投降后,老百姓出城方便了很多,鋼蛋決定以后不乞討了,準(zhǔn)備換種活法。
但考慮到身體還沒有成年,雖然高瘦高瘦的像是個半大小子,實際上還不到10周歲,具體幾歲其實自己也不知道,只知道比傻柱小2、3歲。
鋼蛋在南鑼鼓巷附近轉(zhuǎn)了一圈,發(fā)現(xiàn)多數(shù)有野菜的地方都有主了,聽說連景山那邊也有人圈地挖野菜,外人要是想挖得給錢!
天安門那邊那一塊可以挖,就是垃圾多,現(xiàn)在是個巨大的垃圾場,更南面的天壇倒是好挖些,但是距離又太遠(yuǎn)了。
鋼蛋只好去到城北的地壇北面附近的地方找尋,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吃的野菜之類的。
到了之后才發(fā)現(xiàn)因為時間上不對,四九城地處北方,一般3月到10月能挖到一些野菜,現(xiàn)在都是比較老的野草,只能摘取了不少的老莧菜葉子,準(zhǔn)備曬干了做冬天維生素的補充。
看到路邊的草叢里有不少的螞蚱,就趕緊去抓了不少的螞蚱蟋蟀青蛙等蟲子,準(zhǔn)備曬干了磨碎做蟲粉,以補充蛋白質(zhì)。
連著這樣四五天,鋼蛋感覺這樣收集還是慢了,如果這樣下去,肯定會餓死在這個冬天里,思來想去后鋼蛋決定花點鹽找人幫忙去做。
進(jìn)入9月后,南面來的政府在進(jìn)行交接,北平城里的物價也在迅速變化著。
食鹽的價格在9月初的時候就是250法幣/斤了。
聯(lián)銀券現(xiàn)在相當(dāng)?shù)幕靵y,還的比例五花八門,而到了9月14日食鹽的價格飆升到了500法幣/斤了,不過鋼蛋可沒打算把鹽賣嘍,法幣未來會怎么樣鋼蛋一清二楚。
天氣也開始變得冷起來,鋼蛋于是拿出了10斤鹽,嘗試著以一兩鹽10斤螞蚱蟋蟀的價格在地壇外北面那邊的郊區(qū)農(nóng)村里換,到了10月份還真換了80多斤的蟲子。
把蟲子全部曬干,幸虧北京地處北方,多是晴天,而且每天換個幾斤的,也是有地方曬,有部分是做飯的時候靠著另一個瓦罐里的烤干,然后晚上用藥碾子碾碎成粉末,80多斤蟲子磨成了34斤蟲粉,放在石槽里。
石槽里的糧食也明顯的減少了,兩人吃,就是再怎么節(jié)省再怎么控制,鋼蛋都盡量控制在一天一斤半左右,偶爾加一小把米補充下,即使是這樣,消耗也不小,等到后來干蟲子碎加入食物里后,糧食的消耗才減少了一些。
到了10月底,蟲子逐漸少了,鋼蛋和地壇附近湖邊的幾個村子也算是混了個臉熟。
村子里的食鹽的價格比北京城里還是貴一些,有村民提出想用錢買點食鹽,不過鋼蛋知道等到了11、12月份的時候食鹽的價格更貴,就和村民商量了,等到12月份的時候再弄點食鹽來賣或者換糧食也可以的。
家里的大米雖然很舍不得吃,但鋼蛋為了身體能夠強壯點,咬牙每天加二兩左右補充營養(yǎng),到還有10來斤。
鋼蛋也知道日子艱難,也試著和易中海套個近乎,但是易中海只是不冷不熱的,可能現(xiàn)在易中海還年輕,想自己生一個吧。
其他四合院的鄰居,鋼蛋也算是混個臉熟,但是也沒有誰真來幫助一把,四合院,暫時和鋼蛋還聯(lián)系不上,畢竟,我們都在用力的活著嘛。
倒是王保長越來越風(fēng)光了,聽說汽車都有了,自從有了汽車以后,王保長慢慢的又對鋼蛋的小院子有了想法,但當(dāng)前是政權(quán)移交的時期,作為一個“反正”的接收小院,忙的腳不著地,暫時也還顧不上處理鋼蛋。
11月份食鹽價格到了1500法幣/斤,大米漲價到了500元法幣/斤,等到11月21日頒布《偽中國聯(lián)合準(zhǔn)備銀行鈔票收換辦法》,規(guī)定偽幣聯(lián)銀券5元兌換法幣1元,并規(guī)定限期、限量兌換,市面上的法幣增多,各類價格繼續(xù)猛增,到了12月16,食鹽價格到了4000多法幣/斤。
鋼蛋和鐵蛋從11月份開始每天糧食就只吃一斤了,即使是這樣,儲存的的糧食開始慢慢見底了。
迫不得已,鋼蛋只能背著4斤多的食鹽去到了北湖村,準(zhǔn)備換點糧食或者大洋。
“鋼蛋,鹽多少錢一斤?”
“大牛叔,城里一天一個價,黑市上現(xiàn)在差不多一毛多一斤,咱算1毛一斤。”
“這么貴?不是說才3分一斤嗎?”
“趙大娘,沒法啊,外面的鹽運不進(jìn)來,價格漲的太快了,外面說說有3分的,買不到,我也是在黑市里淘換,要不是家里沒糧食了,存的這點鹽都不想拿出來換啊?!?/p>
鹽不吃又不行,沒辦法,而且鋼蛋的鹽干凈,沒有土,換起來也劃算。
有錢的拿錢換沒錢的拿糧食換,城里面一斤鹽差不多換3斤大米或者6斤玉米面,鋼蛋這4斤鹽換了6斤多玉米,10來斤紅薯干,還換了2毛銅子。
這是鋼蛋第一次接觸到了現(xiàn)錢。
拿到銅子后到了城里,馬上到黑市換成了了4斤食鹽,現(xiàn)在黑市差不多是5分一斤,16斤糧食是凈賺的。
晚上的時候,王保長讓人喊鋼蛋去了他家。
“鋼蛋啊,你看,王叔我這買了輛車,你看你那院子……”
王保長現(xiàn)在還是比較顧忌自己名聲的,沒有直接來個消失術(shù)或者強行驅(qū)離,可能是剛剛和南面移交,行事上比較謹(jǐn)慎——除了貪污。
“保長爺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王保長打斷到:
“別叫我保長爺,我現(xiàn)在是接收科員,請叫我王科?!蓖醣iL抽著雪茄,抬抬手說。
“哎,王科,您看這樣行不,那院子呢我先住著,前面我?guī)椭帐俺鲆粔K來您放車,我呢從您這里賒點東西拿去鄉(xiāng)下賣,等我掙點錢,您看看這邊上的耳房賣我一間,您看行嗎?”
王保長一聽,開心了,這是讓我不花錢就能拿到啊,而且到手的物資本來也需要人去賣,這不是又來了個免費的勞動力不是?
“行,不過不能買耳放,前面靠近院子的門房可以賣給你?!?/p>
王保長又沉吟了下,問到:“你現(xiàn)在賣東西都是怎么去的?”
鋼蛋苦笑著說:“保,不是,王科,我都是腿著去的?!?/p>
王保長哈哈一笑,說:“沒收的自行車租給你一輛,一個月4塊大洋,這樣你能多跑點地方,多賣一點,也能夠早點買下門房?!?/p>
“王科,您看咱們那門房得多少錢?”
王科長說:“要是別人要了,怎么也得50個大洋,你小子我看著順眼,這以后也算是跟著我干,有個營生了,20個大洋給你了,明天我安排房子給你。”
“哎,得嘞,那王科我給您寫個欠條?!?/p>
“寫啥欠條?不用,我還能不信你嗎?”
鋼蛋深受感動,鞠躬到底,嘴里不停的感謝著,王保長心里痛快著,笑罵一聲讓鋼蛋滾蛋。
鋼蛋走后,王保長很看上去很開心,王夫人不解,就問到:
“你咋這么好心,又是賒物資,又是給房子,又是給車子的。”
“好心?我給他他接得住嗎?那么小的孩子,還要天天去鄉(xiāng)下賣東西,每個月再還著我四塊大洋,還要存錢買房,不到半年就得破產(chǎn),到時候高利貸砍頭息伺候著,他還能翻得了天?那個破院子還不是我的?那門房還不是會回來?再說了能不能活過明年都不好說,就算活過了,以后還不得念著我的好?這事情活著我吃他一輩子!”
王夫人笑顏如花:“還是王科厲害,那咋不寫個欠條?”
“那是,我稍微動動腦子,一分錢不花,還免費得了個使喚伙計,還能落一好名聲,何樂而不為呢?至于欠條,他敢不還嗎?呵呵”
接著對門外喊道:“王九?!?/p>
“來了,爺您有什么吩咐?”
“明天把東門房過戶給鋼蛋,過兩天等鋼蛋搬家了后找?guī)讉€人把東跨院里收拾收拾,勞資的車庫要建在那里?!?/p>
“好的,爺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