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這陰暗的小心思還在瘋漲。
就在今天,宋知夏從自己身上切實地感受到了一個真理:
這人吧,不分男女,到了年紀,又遇見心尖上的人,也不管是因為激素還是荷爾蒙了,就總想干點成年人才能干的壞事。
“小叔,您坐,我給您倒杯水。”宋知夏壓下黃色的小心思,一臉溫軟乖巧地說。
“不用。”
霍廷舟看著她這六七十平的逼仄的小房子,雖然老舊但打掃的還挺干凈,廚房里擺的滿滿的,看樣子平日里自己做飯。
可她從小是在霍家一直嬌養(yǎng)長大的,何時住過這樣的小房子,又何須自己做飯,為生計奔波。
可是,在她身上,他沒有看到任何被趕出來的怨懟,如她所說,她不委屈。
也是遭逢大變,她身上這份依舊平和沉靜的氣息,讓他被她吸引了目光,對她多了關注,甚至有些憐憫。
小姑娘心性不錯,讓他想護著點,少淋點外面的雨。
宋知夏也不該說什么,見他看廚房,趕緊跑到陽臺,準備把自己的內(nèi)衣褲收起來。
那么想是一回事,但她還是當個乖乖女吧。
可是,等走到陽臺,看到地上掉落的胸衣,不見了的內(nèi)褲,她眉頭頓時皺了起來。
她撿起胸衣,又看向一側(cè)的窗戶,這窗戶是她打開的,開了一條縫,為了通風,晚上回來會關上。
她的窗戶外面是有一層護欄的,不是鋼網(wǎng)很密封閉的護欄,而是那種間隔十幾公分的粗欄桿。
她的內(nèi)衣是用塑料夾子夾著的,不是用衣服架子,除非刮四五級大風,才可能把內(nèi)衣從夾子上刮掉,然后刮出去。
可今天只是微風。
有變態(tài)在偷她的內(nèi)衣!
宋知夏想到這,渾身起了雞皮疙瘩,臉色變的很難看。
“怎么了?”霍廷舟走過來,看見她在發(fā)抖,手里攥著一件黑色帶蕾絲的胸衣。
“小叔,有人偷我的……衣服。”宋知夏聲音有些發(fā)顫。
不是害怕,是憤怒,惡心,真的太惡心了,甚至到了渾身發(fā)顫的地步。
真想弄死那個偷衣賊變態(tài)!
霍廷舟瞬間明白她的意思,臉色也沉下來,一股怒火升騰而起,可聲音很穩(wěn)地問她,
“想報警?還是私下解決?”
報警了,警察那邊就會公開調(diào)查,在這里就會有各種流言流語傳開,即便她是受害者,可也會被說三道四,變成不檢點的女人。
只因為她過于漂亮,還是單身,這就是原罪。
這兩三年,宋知夏已經(jīng)深刻明白了人言可畏四個字。
她也過了硬剛尖銳的年紀,像這種事情,她會安裝監(jiān)控,先找出偷衣賊,然后再私下報復,而不是相信警察。
“小叔,私下怎么解決啊?”宋知夏裝出害怕的樣子,小聲問他。
“這你別管了?!被敉⒅蹧_她說,“先收拾一下必要的用品,跟我回家住,周末再來搬東西?!?/p>
“可,可是我……”宋知夏還想說她房租還好久到期呢,錢都交完了,但最后這話也淹沒在他深邃的眼眸中,乖乖地點點頭,
“好,謝謝小叔?!?/p>
怕他會覺得自己不知好歹,宋知夏又故意俏皮地解釋了一句,“就好久沒享受過特權(quán)了,有些不習慣呢。”
霍廷舟深深地看她一眼,沒說什么。
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小模樣有多可憐。
宋知夏真不知道自己很可憐,她剛才腦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找出變態(tài),怎么弄死他,殘暴的很。
不過,既然小叔樂意幫忙,她也愿意當個躲在他背后瑟瑟發(fā)抖,害怕又無措的乖乖女。